赫连靖风又遣了一个丫头香兰和一个老妈子王妈给她,都是在府里待了多年的,对许多事情都是略之一二的。所以净薇不懂之处,便加以询问,倒也挺方便的。若说一两个月下来,她有何收获的话?怕便是与小姑子-----赫连靖琪的关系。
她也因在屋里寂寞,有一日忽然想起赫连靖风的妹子,便差了香兰去请了过来。她初来时,却是有些不自在的,见她也很是拘束的。后来才知道,赫连大夫人去世时,赫连靖风在留洋,而她只有七,八岁光景,督军也不管她的,后院姨太太又多,却无一人对她是真正疼爱的,后来性子也内向了起来。她的身世本也与赫连靖琪的类似,所以便怜惜起来了。又她生的眉目如画的,极乖巧懂事,一来二往,便当自己亲妹子一样疼了起来。这些天便天天过来了。
这一日,靖琪才过来,姑嫂两人在起居室里喝着咖啡,二姨太差了贴身丫头春梅过来请她去打麻将。无论如何她是长辈,净薇也不好推迟,便去换了身衣服,拉着靖琪随春梅过去了。
打牌却是在四姨太那里,燃了檀香木的熏香,味道淡淡的,闻着却极为舒畅。二姨太,四姨太还有个六姨太已经围着牌等着了。
房内的温度与外面是落差是很大的,净薇一进了屋,喜鹊帮着便将其身上的水貂皮脱了下来,拿在手里。二姨太眼尖,一看便知是顶极的货色,说:“这毛色不错,怕是极贵的。”六姨太也顺口接了:“在哪里买的?” 净薇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这哪是什么好货色,姨娘们随便拿一件也比我的好。”对这些东西,她向来是不过问的,喜鹊给她拿什么,她便穿什么。不过她心里却明了了,等下回去要吩咐喜鹊,以后与姨太太们一起,还是少穿为好。
二姨太却不让她打马虎过去:“这件水貂的皮色,怕是南方少有的吧。” 净薇笑着回道:“还是二姨娘眼力好,这件不是我从江南带来的。是大少送的。”
二姨太嘴角扯了扯,道:“大少是个出手阔绰的人哪--------!”哪字音却调的极高。净薇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却只是笑着,也不说话。四姨太忙打了圆场:“来来,人都齐了,快开桌了!”
净薇本不太会打牌的,进了督军府邸后,实在是无事情可做,一开始姨太太们差人来叫她,她也总是推脱。早些天,因实在缺人手,被四姨太拖来后,倒也学着消遣了起来。一直到掌灯时分,姨太太们还不肯罢休。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正想着要回了,抬头却见香兰进了门。只见她问了好,又朝着她道:“少夫人,大少回了。问起你呢?”这一圈牌也打完了,四姨太笑着道:“不玩了。人家是新婚燕尔。我们若是拖着她,怕是大少要来跟我们要人了。” 净薇被她调笑的不好意思起来,却也正好洗了个手,回房了。
走到门口,果然见到很多侍从在门口站着,见了她们过来,忙齐声叫道:“少夫人,七小姐。” 净薇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进了门去,只见侍卫总长孔家钟,正站在赫连靖风坐着的沙发前面,似乎有事情在报告。孔家钟见她进来,便敛了声,也叫了声:“少夫人,七小姐。”也就告退出去了。
他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微含着笑,道:“靖琪也来了啊?” 靖琪跑了过去,叫了声“大哥!”。他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她:“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靖琪双眼发光,喜呵呵的将包装拆开,露出了样子,原来是一支舶来的的唇膏。她极为开心,道:“谢谢大哥!”他笑着,转头却朝净薇道:“你也来拆啊?” 净薇走近了些,茶几上堆了许多盒子,一下子也不知道拆哪一个。抬头看了看他,疑惑道:“哪一个?”他的笑意仿佛更浓了,答道:“都是,你慢慢拆!”她心中一动,竟有些心不在蔫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