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然眼圈骤红,胡乱的点点头借故出了病房。
看见姐姐泛红的眼圈,之情感觉父亲这话有什么不对劲,扯了扯他小声地问:“爸爸,那个严少是黑道老大,为什么你会同意姐姐跟他一起呀?那不是很危险吗?”她无法想象在黑暗中的爱情,她怕……
“他已经答应我放手一切的走私跟军火生意,他会转入白道……我相信他能给微然幸福。”
“可是……”
“不用担心,君傲他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让你姐姐受到一丝伤害。”叶永平拍拍之情的脸蛋微笑着安慰,“倒是你,三年了,长成大姑娘了。”
“才没有呢,我一直都是爸爸心里的小公主,我才不要长大呢。”之情握住父亲的手撒娇,就跟小时候一样,扁起小嘴,“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就一辈子都不长大,一辈子都赖着你!”
“傻孩子,怎么能不长大呢,爸爸还等着看女婿呢。”
之情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爸爸如果不好起来就没有女婿!让你急!”
叶永平被小女儿逗得哭笑不得,雪白空旷的高级病房里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欢声笑语,后来进来的叶微然也被他们感染了,倚在门边微笑。
中午叶永平的精神好了很多,切蛋糕时之情透过橙黄色的烛火看着爸爸,心里荡漾着千千万万种情绪,莫名的想哭。吃过蛋糕之后叶永平又困了,拉着之情的手说了会话就沉沉睡去。晚上叶霁秋会回家吃饭,之情不敢在疗养院留太久,不得已的拉开了父亲的手,让叶微然派人把她送回去。
在走出疗养院的时候之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还是因为太过思念的缘故,她好像看见了岑纪川,再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再也看不见了。她感觉自己都要闷出病来了,怎么看谁都像他呢?
就在她苦笑着低头往前走的时候,熟悉的影子骤然投落在眼前,她毫无预警地抬头——
岑纪川站在离她只有两臂距离之外,他的刘海长长了些,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眉目含笑。远远的流水叮咚发响,没有风,却又像是有一阵风随着他的目光轻柔的吹拂着,吹拂在她柔软的心上。
“果然是你。”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怎么过来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冷淡的说不关他的事,可是当她对上他墨黑的眼瞳,一切的话语变得不由自主了起来,“我爸爸今天生日,我来看看他。”她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你……”岑纪川刚开了个头又沉默了下去,微偏过头。
之情鼓起勇气绽开笑意,“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师兄再见。”说罢转身就走。
“你喊我师兄?”
短短的几个字竟像是咒语一样硬生生钉住了她的脚步,她低头咬唇,神色不定。
“之情?哥?你们在做什么?”岑安然的声音骤然插入,把这片萦绕在两人之间的尴尬一下子打散,她看了看两人突然发现自己出现的时刻完全不对,奈何忠人之事,指了指草坪那边,“哥,奶奶正在找你呢。”
岑纪川漠然点头,看了之情一眼回身离开。
那一眼中包含了很多种意思,可是之情不敢去猜想,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反倒是岑安然看出来了,诡异的笑。
得了空的岑安然拉住之情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的草坪走去,拣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嘿嘿的笑,眼睛骨碌碌地在之情身上打转,直把她笑得心里发毛一脸黑线。
“之情宝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呐,你跟我哥到底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郁闷好久了,问谁谁都不说,别跟我说没有,这一个多月来你那傻样子你以为没人看出来吗?连林朗那傻子都看出来了,我告诉你你别给我狡辩,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给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