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不说了，再说又要吵架了。”随后那头便挂断了电话。

再拨，电话就一直没有接通。起初，电话只是不停地响没有人接听，后来，干脆提示对方已关机。

古小雅心里的疑问慢慢熬成了愤怒。在他心里难道她就那样的不堪，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

他的误解明明白白地将他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推倒在地，古小雅仿佛看到了他们之间呼啦啦扯起的隔阂，和一望无际的距离。这种距离感又让她感到孤单，不被理解的委屈。

眼泪，夺眶而出。温热的，咸苦的，滑落到她的嘴里。她无法理解，她和爸爸的冷战从来都不是装给别人看的，参加古东的生日宴会更是一个例外，她根本没有害怕李霆攀关系的这种想法，可是李霆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李霆站在窗前，看楼下人群熙熙攘攘，手机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原本只剩一格的电量挣扎般闪了几闪后，终于自动关机了。

他怔怔地望着手机，如果，再响一次，他一定会接起电话，把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儿地告诉古小雅。只是，这个时候，手机没电了，天意吧，让他们都冷静一下。

将手机捏在手里，李霆没有马上将手机接上电源充电，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给古小雅再打过去。现在，她在做什么？会生气吧？也许会哭。

可是，他的心她又怎会了解呢？在学校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家庭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她言语中对父亲的憎恨和疏远他从来不曾怀疑，古小雅讨厌的事物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讨厌，更别提想要攀附什么。他喜欢的，是那个美丽善良的古小雅，是那个将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的古小雅。

直到他们毕业回家，这两个月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就好像所有的语言和行为都蒙上了阴谋。古小雅变得遥远和冷漠，他为她做的，她看不到。她喜欢玩游戏，他熬通宵也会陪她，她喜欢的装备，他费尽心血为她找到，可是，她不开心；他希望可以将他们的事情确定下来，她断然拒绝；他让她来见自己的亲友，可是她一再地推托。

此刻，他忽然觉得心慌，他忽然觉得他们离得好远，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她，抓不住她的手，看不到她的背影。

一声叹息。

是快要下雨了吧？模糊了眼睛的，一定是先降的雨水。

“儿子，你干什么呢？”李霆妈看儿子在阳台上发呆，痴痴地望着窗外，走近唤道。

“没事。”李霆别过脸，装作困倦一般揉了揉眼睛。

“你给小雅说了没有，明天到酒店吃饭？”李霆妈一边收拾着阳台上早已干燥的衣物，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