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摇头不认同:“什么生疏不生疏?你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有哪个妈会对自己的孩子生疏。”
我勉强一笑不接话,而刘叔叔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下午我又睡了一觉,田鸡中间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们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她还很八卦地问我昨晚接我的美男是何许人物,要我老实交代,我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直把她的好奇心吊到摩天大楼那么高,可她实在聒噪,我耳蜗疼,求饶道:“你也不想想,我一村姑哪有本事钓到这么亮眼的金龟婿啊,你当人家瞎了啊,他来我们山里旅游的时候我救过他,我是他救命恩人,人家是报恩呢,你想哪儿去了。”
“莫愁你个傻帽儿,人家是以身相许呢,你没看他瞅你那眼神,哇,柔成水了,再说,你莫愁有这姿色,凭什么觉得他对你没意思,要我说,他对意思得很,我要说错了,我黄薇薇改名为黄三八。”
“你本来就三八,不用改名。”
“你你你,我是三八?我还没说你是二百五呢,你居然说我三八?你反了你。”
“怎么?想单挑吗?啊,手痒了,给我当沙包袋吧?”
“你你你……我上班了,拜拜。”
口头震慑永远比武力威胁来得更轻松也更有效,田鸡成了小猫咪,收起了爪子逃跑挂电话了。
我咯咯直笑,扔了手机,舒服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心情舒畅了许多,这时,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接起来嚷道:“哈,胆小鬼,不怕我把你揍成海绵宝宝吗?”
那边安静下来,几秒后,师兄低沉的嗓音在那头传来:“胆小鬼,是我,师兄。”
在山里的时候,我怕黑,也怕野兽,更怕师傅,师兄总是拍一下的头,宠溺地喊我:“胆小鬼,真拿你没办法。”
我总避免让自己自作多情,可每一次他这么喊我,我总幻想自己被宠上了天,幸福得像树上唧唧喳喳的小黄鹂。
所以我经常围着他说话,嘴巴老合不上。
“师兄,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一头花斑小鹿,可是她没长角,你说她是男生还是女生?”
“师兄,这只小雏鸟掉下来了,可是我不会爬树,你帮我送它回家吧,好不好?师兄好不好吗?”
“师兄,你的头发长得好像鸟窝哦……”
“师兄……”
“师兄……”
回忆曾经甜如蜜水,如今却掺进了伤感和惆怅,我咬着唇愣在那里,师兄在那头喊我名字:“莫愁?”
我回过神:“哦,师兄,对不起,信号不太好。”
“晚上有空吗?”
“没事。”
“那跟师兄吃顿饭吧。”
“嘿嘿,师兄和嫂子请我吃饭啊?”
“不,她不来,就咱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