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很生气?”
“没有。”物管大伯坚决地摇头,“他刚开始挺着急的,后来看到屋子里没人就笑了,还说很好呢!他一定是看到你没事所以放了心,我还真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有钱人,真是太温柔太体贴了!”
思瑞闭上眼睛,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该大叔和他爸爸一样成功地被司惟蒙蔽了。那句“很好”不是宽心之语,而是带了些隐忍和怒意,那笑容也夹着危险和挑衅。
这才是真正的司惟,他不会放过她的。
思瑞欲哭无泪,感叹着世人就这样被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表象下的实质——那个男人明明是一匹狼,明明对她很凶,明明经常吓唬她,哪来半分的温柔和体贴呢?
“你这儿有钥匙吗?”
“在那位先生那儿。”大伯碰碰思瑞的手臂,不住地挑眉道,“要不你去跟他商量?”
思瑞发现自己又嗤了一声,她疯了才会去找他呢,于是大手一挥,说:“帮个忙。”
“干吗?”
思瑞对着大伯笑得很潇洒,她一字一句地道:“撬,锁!-”
司惟会这招,她也会,她可不是笨蛋。此时此刻,思瑞终于发现自己有了些横扫一切的御姐气势。
大伯哼哼了两声,在听到思瑞说“会给你钱”的时候才笑容满面地道:“我进去拿工具,你等着。”
一走进到里屋,大伯就对着他的妻子直招手:“老婆老婆,快给司先生打电话,说那位小姐在这儿。”
“就是给了五千块钱的那个司先生?”
“除了他还有谁啊,快!”
…………
撬锁进行得很顺利,几分钟就搞定了,思瑞给了大伯钱后走回房间,大伯则在门口装新锁。
那个饼干盒果然还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思瑞松了口气,庆幸司惟没发现它,不然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且先不说盒子里装着她的很多秘密,包括她小时候的照片、写着她小时候暗恋隔壁班男生事情的日记本、爸爸的信等等,光是那条硬币项链和卡片就足够让她下地狱了。
她和司惟两个人从未提及过当年的事,思瑞也只当从未有过那回事。可如果真是司惟送的,让他知道她收到礼物却硬是不去赴约,那她将会是什么下场?如果不是他送的,问题就更严重了,司惟看到那张有他署名的卡片会怎么想?当她暗恋他还是脑子抽风?还是以为她自己制作卡片,进而认为她自编自导了“小三门”事件来勾引他?
总而言之,这东西就是祸害,应该沉进臭水沟里。
大伯还没装好新琐,思瑞只能在旁边等候着,看着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她都琢磨出螺丝该拧在哪儿了,但大伯还在磨磨蹭蹭的。
终于在思瑞催促了N遍之后,大伯不情不愿地把锁装好了。此时,大伯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的声音也格外兴奋:“您已经到了我们小区?好好好,我们就在十三楼。”
靠,他果然通敌叛国!
思瑞一把抢过大伯手里的钥匙,手颤抖着把门锁好拔腿就跑,但却被大伯抓住了胳膊。
思瑞挣扎着道:“你放开!”
“司先生已经到了,马上就上来,你多等一会儿好不好?”大伯的眼睛变得雪亮,他做哀求状的道。五千块啊,他得做几个月的事才能挣到呢!收了钱就得办事,他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救……”思瑞嘴巴被捂住了出不了声。现在这状况很像那什么的犯罪现场,可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想到饼干盒里那条罪恶的项链和那张卡片不能落入司惟手中,思瑞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大伯的手。这一下是致命的,大伯哆嗦着放开了手,思瑞推开他跑向电梯,手指在指示灯上犹豫了三秒钟,跟着思瑞折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