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们是同一个楼院的呀,小学也和我们同班啊。”桑禾哭笑不得,“阿夏,你怎么把大人物给忘得这么彻底啊!”
对呀,十一年以后的再次重逢,她还是把他遗忘个纯粹。假如他不说,桑禾也不提示,她也许永远都记不起当年的谢嘉楠,以及当时的自己。
就好像她尘封住的记忆,习惯淡忘某个人以后,久而久之,就会格式化掉关于他的一切。
幸好留下了那张照片。
苏夏举着照片,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看。
谢嘉楠好像一直就那个样子。十一年过去了,还是生疏又熟悉的面孔,跟时常逆生长的妖孽杜子诚有一拼。
记忆在垂垂老去,他们两个却越活越年轻。
造物主有时候真是不公平啊。
就在苏夏装老感慨的时候,电话不识时务地想了起来。想都不用想,能在别人怀旧美好时刻跳出来捣乱的,大概也就只有杜子诚那家伙了。
“喂,丸子头,今晚有个聚会,你来不来?”
“不去。”苏夏一口否决。肯定又把她拉去挡酒,还可恶地美其名曰为锻炼她的酒量。
“给点面子啦。”
“滚。”低声下气这一招对她而言,已经完全失效了。
“那你总得给沈然一点面子吧。”
“啊?”
把老好人沈然扯出来,这算是他新创的花招吗?
“哦,还有桑禾,还有……”
苏夏毫不客气地打断杜子诚的话,抱怨一句:“你不早说这是我们几个人的聚会,害我以为又要被你哄出去当你的酒桶。”
“你没早问啊。”杜子诚从容不迫地找了一个万能反驳句堵住苏夏的嘴。
“……=__=”难怪先哲有训,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苏夏马上放下电话,换上另一套衣服,洗掉脸上的妆,素面朝天地冲出门拦车赶往常去的餐厅。
一走进指定的包间,苏夏就傻掉了。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谢嘉楠也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