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注就下注吧,别在这儿待着。"
"我这就走,就走。"李普斯基侧着身子准备走开,但是米克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拿着那个鬼东西在干吗?"米克猛地扑过去,一只手抓住李普斯基的胳膊。小刀在幽暗中闪着寒光。"你这个杂种。你是想割它一刀是吧?"
"我没要伤害它。"李普斯基谨慎地往马棚外看了看。时间不多了,"我只要稍微修理修理它,让它今天参加不了比赛。"或者永远也参加不了。他想着。如果他已经割断一条肌腱的话。"斯莱特自找的。"
"是你自找的。"米克纠正道,"没人可以动我的马。你这个下作的家伙,'三分王牌'也是你干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着,这个主意是很糟糕。但是还没伤它什么。你可以自己看看,我还没碰过它。"
"我会看看的,会的。你这会儿跟我去见斯莱特先生,看他怎么处理这事儿。"
李普斯基猛地向后跳开去,心里恼怒这个瘦瘠的老头子居然有这么强硬的手腕。"你不会想告发我吧。"
"下地狱去吧。我就是要告发你,你在这马驹身上作了点儿记号,如果斯莱特先生决定杀了你,我也会在你的坟墓上吐口水。"
"我没碰他该死的马。"李普斯基拼命往外挣扎。两个人扭打起来,"双倍"紧张兮兮地跳到一边去。
刀子划过空中,被米克的前臂挡了一下,在马驹的侧腹上小小地划了一道。"双倍"吃痛,抬起前腿。米克咒了一句,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喊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刀片舞了过来,正中下怀地插进了他皮带上方的腹部。
"上帝啊。"李普斯基跟他的对手一样目瞪口呆。他拔出刀子,盯着那渐渐蔓延开的鲜血。"耶稣基督啊,米克。我可没想捅你来着。"
"你这个杂种。"米克费劲全力地骂道,踉踉跄跄地向前跨了一步。小马驹被眼前的景象和血的气息刺激了,抬起身子和前腿。一只马蹄刚好踩中米克的颅骨。一阵剧痛击中了米克。他往前栽倒、脸部触地时,马驹重重的蹄子踏过他的身子。但他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
李普斯基惊慌失措,差点从马棚里落荒而逃。但他忍住了,缩在角落里。这不是他的错,他告诉自己。上帝啊,他可不是谋杀犯。他一点儿也没想过要抽出刀子来捅到老米克身上,特别是见他那么神情镇定、不容侵犯的样子。如果米克听了他的话,这事儿就不会发生。他用手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脸,向门口退去。他把染血的刀插进长筒靴,悄声无息地溜出马隔间,弓背弯腰地冲进雨中。
他需要去喝一杯。
"这太棒了。"强宁站在湿漉漉的看台上吃着热狗,"我的意思是――"他塞了满嘴的东西,边嚼边说,"谁会想到还有这么多看头呢?就跟看一部火热的百老汇戏剧排练一样。"
娜奥米被逗乐了,微笑了笑。如果她能为女儿亲手挑选一个兄弟姐妹,那就是强宁 奥斯本了。"真是抱歉,我们没能给你提供更好一点的天气。"
"嘿,那就更有看头了。马儿们风驰电掣地冲进雨里,泥点四溅,水珠飞扬。"他咧嘴一笑,喝口可乐送下热狗,"我都等不及了。"
"嗯,不用等很久了。"凯尔茜宽慰地说,"他们现在肯定为赛前游行的马匹作准备了。你想去看看吗?"
"当然要看。娜奥米,谢谢你让我待在这边玩儿。"
"我很高兴,比起阳光、沙滩、比基尼来,你更愿意选择我们。"
"这个可好多了。"他用一个魅力十足的姿势把自己的胳膊伸给她,"等我下个星期回去了,可以跟那些晒得半死还醉醺醺的兄弟们吹嘘吹嘘,我是怎么搀扶了两位漂亮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