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早就是朋友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而她,就是那个绝顶大傻瓜!
渐渐的,震惊茫然被羞恼占据,铺天盖地的堵在她的心头。
这一回,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发作,冷着脸淡淡道:“我有话单独和秦韶说。”
钟展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答了一声“好”。
西域女子素兹亚娜看到秦韶的脸色,已经猜出了苏闲花的身份,心里本就不痛快,听到这样的语气顿时心头火起,正要说“不好”,却被钟展拦住了。
钟展道:“亚娜姑娘,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我们出去聊好不好?”
他的手劲看似轻柔,素兹亚娜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只得狠狠的剜了苏闲花一眼,不情不愿的走出门外。
苏闲花望着合上的门扉,沉着脸半晌都不说话。
秦韶拍了拍身边的椅子,道:“花花,过来坐。”
她依言坐下,秦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漫声道:“为这么点小事生气,花花你变得不大方了。”
她撇了撇嘴:“这不是小事!”
“就因为钟展没有告诉你,我和他认识?”秦韶轻轻摇了摇头,半晌,叹道:“花花,难道你没想过我也……”
“你不准劝我。”
“好吧……”他轻叹口气,深深的看着她,话说的极慢:“我只是想问你……花花,你喜欢钟展对不对?”
苏闲花连想都没想就嘟囔着:“本来挺喜欢的。如果不是他骗我,还可以更喜欢一点。”
“笨丫头,这跟你喜欢隔壁邻居家的阿黄有什么区别?”秦韶啼笑皆非,想了想,道:“算了,不说这个。那小子向来一帆风顺,老是笑面虎一般的看着叫人火大,有点挫折也好。”
苏闲花怔怔的望着暮光笼罩下的小院子,隔了好久才闷闷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韶的回答模棱两可:“很久以前吧。”
“多久?”她咬着唇,“有我久么?”
“你一出生我就认识你了,谁能比你更久?”秦韶忍不住笑道,抚了抚她的鬓发:“丫头,你不是在吃他的醋吧?”
苏闲花撇了撇嘴,秦韶叹道:“钟展向来谨慎,做事周全,他瞒着你一定有他的理由。花花,你的性子一向冲动莽撞,有些时候也要试试看去理解别人……”
他的话未说完,却不知哪里岔了气,捂着嘴轻轻咳嗽起来。苏闲花见状急忙伸手拍着他的背,再不顾之前的赌气,问道:“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你到底受了什么伤?是谁下的手?”
他清了清喉咙,抚着额头,眼角笑出细细的纹路:“花花,你不是在审问犯人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么多事情怕记不全。”
每当他不想做什么说什么的时候,就会说自己“年纪大了”,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耍赖。苏闲花追着问道:“好,那你一个一个的回答,怎么会受伤的?”
“半路上遇到一家黑店。”
她一愣:“黑店?”看见他的神情,突然明白过来,“有人故意设埋伏要害你吗?是谁?”
他神情淡淡的答道:“你也认识的,就是那位神出鬼没的文先生。”
她顿时惊住了,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定了定神才道:“他为什么要害你?”
“这就要去问他了。”
“那你这次去西域做什么?”
“说来话长。”
他的回答等于是没有回答,苏闲花微愠道:“那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总该知道了吧?”
这回秦韶终于多说了几个字:“我说过没什么大碍,已经快好了。”
“真的?”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又搭了搭她的脉。虽然她医术粗浅,却也看的出他气脉顺畅,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顺势握住他的手道:“秦韶,既然你伤势无碍,那我们一起回黑风寨吧,文先生的事,路上你再慢慢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