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色流火
房内地上铺着锦绣云石,十分齐整。芜儿却忙乱地打了个趔趄,被旁边眼疾手快的平儿一把扶住。
司寇夫人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抚住胸口,颤声道,“出了什么事?”今日可是钰儿生辰,又逢皇上赐宴,怎能生乱?
“大公子怎样了?”几个丫头亦是脸色大变。两个冲过去扶住司寇夫人,另一个则急忙冲过去倒茶。须知如今这司寇府全靠大公子光大门楣,真出个什么事,还不知能否指望上那常年不见踪影的二公子。
芜儿见此情景,知道她们会错意,心底连骂自己沉不住气。夫人卧床三年,神衰气弱,又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当下拍拍胸口,吐气稳住语调,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夫人,大公子人没事。”
听得这般一句,众人神情皆缓,一旁景丫头忙又接了一句,“那到底如何?莫要吓着夫人!”以芜儿的性子,这般神情,事情不凶也险,实在叫人一颗心生生悬在半空之中,不能踏实。
芜儿定了定神,琢磨着该怎生表达刚才见到的情形。想了想,竟是不假思索地蹦出七个字,“大公子跟人跑了。”
跑了?众人闻言皆是一楞。景丫头手中茶壶跟着晃了晃,几泼热水立时溅到手背上,“当”的一声,那精细的鎏金荷叶白玉壶从此香消玉殒。
司寇夫人蹙起了眉。因是帝王为准婿赐宴,朝中大小官员无不趋之若鹜,就连帝姬和皇上也都派人送了礼来。这般的场合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睿沉稳的司寇钰竟会不顾大局扬长而去……
“夫人。”景丫头低了头,看着一地的瓷片紧张不知所措。
司寇夫人摆摆手未以为意,“那前厅此时情形如何?钰儿到底跟谁跑了?昊儿呢?”
“回夫人,二公子正在送客。”芜儿抬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心神有些不宁,“大公子是跟着几个不认识的女子走的,听说来自云霄山。”
云霄山?司寇夫人愣了愣,十分意外。那云霄山与她司寇府素来没有半点渊源,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你且把仔细情形说来。”司寇夫人低头接过丫环递过来的清茶,缓缓吁了口气。
芜儿低眉敛目,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