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昊支着胳臂醺醺然地坐在对面,薄唇勾起极淡的弧度,十分兴味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子。自然,也稍带将眼光匀给她身边的那四名美人。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贴近地看到传说中与帝姬寢居不离左右的四名祸水。
他对琼函并不陌生。
皇上与父亲感情甚好,两人常常在这风挽亭里下棋论世,小时他跟在父亲身边,偶尔也能见到皇上牵着琼函,手把手地教她下棋。而她那时则常常以揪父亲的胡须为乐,那模样倒是真正的十分可爱。
那时父亲十分喜爱这调皮娇俏的小丫头,每年这丫头的生辰都会费尽心思为其准备礼物,惹得他兄弟二人还嫉妒了不少时日。
之后没过多久,皇上便下了旨,将这最宝贝的帝姬指婚给司寇家。太傅接旨之后,高兴得接连几日都笑得合不拢嘴。
大哥那时专心修文习武,对这门婚事并不太在意,于父亲的安排只点头应承,并不十分热衷。而他自小便在京中时日不多,这三年来更是每年只得闲回来看看娘亲。
想到大哥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心里却是明白的。这帝姬虽然容颜倾城,妩媚娇妍,却未必是他大哥的那杯茶。若不是碍于父亲遗愿,大哥怕是早就寻法除了这门婚事了。
自然,他今日留她下来,并非只是拖延大哥行踪这般简单。他很想弄明白这三年到底发生什么,她竟堕落到如厮地步,日日与这四名男子左右不离半步。听闻那尘函宫里的宫女说,连就寝之时他们亦是轮番与她同室共眠。
事出必有因,他今日便牺牲色相寻个答案。想他大哥风神俊雅,若是戴着个不伦不类的绿帽子,定是不好看的。
琼函并不知晓司寇昊在想些什么,她留下自然也有她的心思。司寇昊素来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她曾多番派人去查探他的底细却一直未果。他若在为父皇办事那倒是好,如不然的话以他的身手能耐还真正是个麻烦。
两人各怀心思,直待那几壶梨花酿饮尽,依旧是兵来将挡,风马不及。正可谓是功力相当。
“未想帝姬嫂嫂的酒量竟这般厉害,想来你那里好酒定然不少。下次待我回京时定要去尘函宫找你喝个痛快!”
“但得我在宫里你来便是。我若不在的话,你可莫要去害我宫里的小丫环们,”琼函神情三分认真,四分打趣,还有三分似笑非笑。
“我会看上你宫里的小丫环?”司寇昊懒懒地眯起眸子,笑得颇为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