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们查了整整三年,始终没有半点进展。唯一的收获,便是知道了父亲所中之毒的名字——蚀月,异域奇毒。
……
那些时日,他如今已不忍再去回想。他日日醉生梦死,便是不愿面对父亲在他们一墙之隔,离奇身亡的事实。
眼前,琼函竟如父亲一样中了蚀月之毒,让他震惊之余更觉蹊跷。忆起三年前父亲过世时,琼函曾来拜祭过。那时的她素衣缟裙,没有半点装饰,在人群中甚不起眼。那日,她身边仅青乔随在身后。
之后,他极少见到她,偶尔会在路过尘函宫外时,听到里面传来喧闹的歌舞声。他已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何时起她身后多了那四名出色的男子。究竟又是什么原因,竟让她如此不顾清誉而纵情声色?
方才,他看得明明白白,他们对她的关心和在乎,真切自然,溢于内心。若不是长久相处情深意笃,断不会有那样的神情。且凭他们的身手气度,若不是真心喜爱,又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己?
四个……委实荒唐了些。
他已不知该如何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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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尘函宫幽静安详。
由始至终,司寇昊未曾见到外苑有任何下人进来一水居。显然,琼函中毒之事颇为机密,仅有贴身数人知晓。
不知等了多久,殿门终于打开,款款走出一道细瘦的身影,正是琼函贴身侍女青乔。
“二公子。”青乔走到司寇面前,弯身一礼,“时辰不早了。”
“婂婂如何了?”他自然听出她话中直白的送客含意,可此时他却是有些担心。蚀月之毒根本无解,发作时的疼痛连父亲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琼函那样的娇弱女子。
“殿下说,冰莲花之事她会去问个明白。”青乔淡然回答,语气隐有不善。天下的男子多数自以为是,若不是殿下关照要对司寇府的人以礼相待,她此时的脸色怕是要更难看些。
司寇昊一怔,心下生出些悔意。他方才确实太过冲动,竟会怪她不肯去太子府,却不想她竟有这般苦衷。这下倒好,只是一句话,便把她身边的人都给得罪个彻底。
“她是何时中的毒?”司寇昊苦笑,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