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子憋屈地咽了口气,“美人,你是太傅之子,想必出身燕山派,又怎会不知我那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动真格的。”
“那又如何?凡事都有意外,我司寇昊的妻子怎能容人随意指指点点。”司寇昊勾唇冷笑,转头看向琼函时神情已是一片柔和,“婂婂,娘亲的病……我们再办法。花既然被毁,现在再生气也是陡劳。”
“可是……”琼函此时只觉万分委屈,眨眼间已是泪盈于睫。自太傅死后她几乎从未掉过泪水,此时却是如何也控制不住。那冰莲花,她于冰峰之上整整半年,受尽了多少苦这才摘得回来,居然就这样被毁,叫她如何甘心?
“婂婂,你听我说完,那花我得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你叫我怎么给你?”太子见她流泪,立时便急了,伸手想要去替她擦拭,却被司寇昊狠狠地甩开。
“婂婂,你已经尽力了。”司寇昊软语劝慰,至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转头看向那匣中的残花,冷冷开口,“不知太子从何得来?”
太子沉吟了一会,据实相告,“落月宫。”
“连武林中人都甘愿相投,太子果然深得人心。”司寇昊闭目深吸了口气,不再多言。
静静地凝着那朵冰莲花许久,他低头微微松开怀里的人,牵她走向一旁的小辇,“我们先回府。”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不似方才愤怒的小狮,也没有平时的半点冷静优雅,完全像只丢了爪子的猫,挠得他胸口呼呼地疼。
“也罢,你带她回去好生休息。”太子无奈地摇头,心下却大大地松了口气。也好,这件事总算她知道了,也免得他瞒得辛苦。至于落月宫——也该让他找个地方出了这口气才是。
车辇在太子府中缓缓穿行,琼函一直低头未语。她在想,也许应该告诉他,她辛苦保存下来的冰莲花种应该是可以替代冰莲花的。方才,除去失花之痛之外,她更痛恨太子对她的欺骗,毕竟那是她一母同胞的皇兄……
可是,落月宫为何要去抢冰莲花呢?这点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应该去找周御医,不知他辞官后去了哪里。”思来想去,也许这是唯一能够知道真相的办法。
许久,司寇昊没有回答。
琼函诧异抬眸,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但见微风掀起的帘角外,有一道姣美的身影在雨中站立。
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那是个美丽的女子。而且她看向司寇昊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