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喊,“父皇呢?青乔,去叫父皇,到底是为什么?”
青乔撑伞跟在她身后,表情有些动容,却迟疑着没有迈动身形。“殿下……”她欲言又止,垂下眼帘。
“原来你们都知道……”她闭目低语,只觉得遍体寒冷,冷彻至骨。眼里有滚烫的液体不停地滑下。雨,好大。
不知过了许久,如妃阴森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莫名地让她打了个冷战。
“婂婂。”这声音她听过许多次,一直是悦耳温柔的,这一次,却带着不一样的尾音。
冰凉的指尖狠狠地掐进她的掌心,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痛让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如妃娘娘?”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本宫来告诉你。那都是因为你的皇兄!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却还不放过我们!”如妃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阴寒,刺得她耳鼓嗡嗡地疼,“我的禀儿这么乖,他找不到好法子,竟然诬陷他和宁妃通奸!你说他阴不阴险?你说,你皇兄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他的债该由谁来偿还?”
“小婂婂,你受尽万千宠爱,可知本宫日夜不敢寐的痛苦?这一次就是死我也要拖上你!”
“你竟然对我下毒。”她沧然低头,正看到怀里露出精致绢帛的一角,那是她跟着青乔学了整整两个月才绣出来的鲤鱼跃龙门——给四皇兄的礼物。
“我原以为,你和她们是不同的……”她至此才明白后宫永远是一泓幽深的恶潭,里面住着的全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且那些妖精,都长得端庄典雅,秀美华贵,没有一个例外……从来没有。
全身渐渐无力,她知道如妃在园中种了绛机草,那是致命的毒药,可瞬间令人麻木,渐渐腐烂而死。那时,她并没揭发这个恬淡悠然的女子,她以为她是无心,可此时……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密密麻麻的痛意自掌心传至四肢百骸,渐渐连呼吸都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