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合适,你是朝廷命官,现在却要带领一帮人投靠草莽人物,他们不一定肯接受你,弄不好等于去送死。再说也太掉价子了,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跟随你去。”曹参说。
“项梁是贵胄之后,他在江南率领八千子弟起事,所向披靡,影响很大,我们投奔他如何?”县令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一县之尊尽管平时牛得很,到了关键时候却像无头的苍蝇,怎么指望他保一方平安!
萧何说:“似也不可,北方人的性格都比较粗犷,南方人很注重细节,自古以来,南人北人互不服气,很难合作,以我们这些人的性格,早晚叫他们卖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难道我们只有坐以待戮乎?”县令不以为然地说。
方林一直没有说话,看县令确没有成熟的方案,诚恳地建议说:“我们自己就有人揭竿起义,县令何必眼睛只盯着外人。”
“此话怎讲?”
“刘邦斩蛇起义,天下尽知,现在已有很大的势力,我们把他请回来,不什么都有了,你也好指挥。”方林说。
萧何、曹参二人早有此意,只因怕县令怀疑他们有想法,才迟迟没有说出这层意思,但却对县令提出的意见一再反对,逼着县令走眼下这步棋。
县令说:“我一直在追捕刘邦,他对我早已怀恨在心,怎肯回来为我效劳?”
“这一点县令倒不必担心,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先前追他,是奉了朝廷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让他回来,是我们诚心请他为沛县父老出力,他又是个讲义气的人,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萧何装作认真地分析说。
“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我派了那么多人出去都找不到他,现在急切之下又到哪里找他去?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县令说。
“有办法,让他的连襟樊哙带两个人去找,或许很快就能找到。他出去几年,难道跟家里就没有联系?”曹参说。
“那就由萧何去办吧,越快越好。”县令说。
曹德安排好这件事,以为眼前的既得利益总算有了保住的办法。所以优哉游哉地继续当他的土皇帝。长子曹郭走了几年,现在已做了尉官,倒不用他多操心。女儿曹嫁到留县,亲家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官员,日子过得还算美满。次子曹敦一直跟着他过,给他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小孙子出生这天,正好下面有个官吏给他送了一包鲜活的鲫鱼,他认为是个好兆头,就给孩子起名叫曹鱼。也是“隔代疼”吧,曹德政余很爱哄着两个小孩玩,有时回到家,一眼看不到两个小家伙,就问哪去了,快让人叫回来,极享含饴弄孙之快乐。
曹鱼长到八岁,曹敦对父亲说:“小鱼不小了,该给他启蒙了,让他到学堂里念些书。”
没想曹德却有些生气地说:“小孩子学什么学,玩够了再学!”
“任他玩,还有够的时候。”曹敦反驳说。
“你懂什么,小孩子长身体要紧,我十几岁才上学,不是比别人都好?”曹德批评儿子说。
曹敦一听老子说到他当年,不禁笑了,这都是老掉牙的黄历了。老头子为了炫耀自己,每每骄傲地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是十几岁上学,最后坐到了郡守这么高的位置,以显示他的与众不同。他变着法子讨好老头子说:“这小子哪有您的智商,应该叫他笨鸟先飞。”
听到这话曹德不高兴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说他宝贝孙子的不好,立即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才是笨鸟,我看他比你强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