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衙门里,对萧何说知此事,让赶快叫人帮忙去找。萧何一边安排去叫人,一边安慰老县令说:“老爷你放心,不会丢的,说不定跟哪个小朋友出去玩了。”
县令说:“能是那样吗?他过去可是从没离开家这么长的。”
萧何说:“小孩的事没准头气,你这边急得要死,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萧何这么一说,曹德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像刚才那么急了。这时衙门的人也都到齐,萧何告诉他们说:“老爷的小孙子曹鱼一眼跑不见了,大家把手头的活放一放,分头找一下,估计小孩能去的地方都看一看。”
几十人一窝蜂散开,都想在第一时间找到曹鱼,以讨得老爷的欢心。县令看这么多人去找,说不定一会儿就找到了,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结果。
老伴去世后,吕公一直打不起精神,先是在家闷了几天,后来就是每天到泗水河边一转半天,家人不去找他不知回来。对地里的生产情况也懒得去问,每天吃饭难得按时,即使吃了也是每次随便吃那么一点点。孩子们觉得他这是一下子闪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乍一少个,有点孤雁失群的样子,正说明他对老妈的感情很深,也许过一段就好了。儿女们和老人在一起总是不能日日全陪,只能嘱咐家人照顾好老人的起居。
吕雉手头的事很多,她有好长时间没有来看老爹。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更烦心,这些日子不顾后果地和审食其鬼混,身上突然有两个月不来了,她担心是不是怀孕了。县里已安排人去找刘邦,他不知什么时候说回来就回来,到时如果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收场?不离婚也得挨一顿揍。这些日子,审食其再来缠她,都让她撵得滚一边去,说:“都是你的事,你痛快了,给我遭这么大的罪。”
审食其说:“你不也痛快嘛,我要知道会这样,当时就不给你,但不给你你又嫌不够劲。”
吕雉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有得就有失,老天是最公的。”
“这不就得了嘛,我现在也想开了,一时又离不开你,痛快一会儿是一会儿,至于以后怎么样,管他呢。”审食其说。尽管心里不再那么踏实,两个人还是不能杜绝。只是以后见的次数有所收敛。
吕雉来见父亲,把曹德派人去找刘邦的事说了,吕公问:“他这些年都在拘捕刘邦,怎么会好心让他回来,不会有诈吧?”
“看来不会。听樊哙说,是曹德看现在朝廷即将不保,有意寻找一个靠山,是萧何、曹参他们一再推荐,他才同意去找刘邦的,还要让他带着队伍回来,今后负责保卫沛县。“吕雉说。
吕公说:“这样最好,也省得你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的。”又说:“刘邦果然在外混出了个样子,这不连县令也要把他当靠山了,想想走时县令还有意害他,没想这一走反而好了。”
“你还不知道他,心野得跟猴子似的,回来也不会老实在家陪着我,回不回来还不是一个样。”吕雉说。她心里想,早不回晚不回,偏这时候回,这不是诚心给我过不去嘛。
“你们年轻轻的,总不能老不在一块,长了岂不像路人似的。也许只有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们才知道感情的重要。”吕公说。
吕雉听老爹说到感情,明白他还惦记着娘,又看他生活上一直没有条理,便试探着说:“我娘去世老长时间了,看着你精神一直不好,想是太孤单了。现在马上又到冬天,还是给你找个暖脚的吧?”
吕公听了一愣,心想还是女儿心细,了解自己的心思,但不好意思马上答应,只能故作推辞地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什么暖脚的,你们经常来看看我比什么都好。”
“那哪能,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女再好也代替不了老伴的位置,还是给找一个吧。”吕雉说。
“话虽这样说,我这老头子,谁还会愿意,明显的找人是要人家来侍候我。”吕公说。
吕雉说:“现在的社会,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只要你同意,这事就交给我办了。”
“你看着办吧,不能太年轻,没的到时叫你们尴尬。”吕公说。
吕雉说:“你放心吧老爹,保证找个让你满意的。”
听说刘邦要回来,夏侯婴这些天有事没事就到吕雉这里来看看。吕雉趁机把帮老爹物色老伴的话说了。夏侯婴果然办事,没到三个月,就让开饭店的王媪做了吕公的老新娘。吕雉对夏侯婴说:“嫂子说有事会想着你的,不是虚话吧,你们几个人,都是我的好兄弟。”
夏侯婴说:“我觉得嫂子也不会拿我当外人的。”
又过了好长时间,审食其才听说县令曹德的孙子走丢的事,再见到吕雉时问:“听说曹县令的孙子跑丢了,你知道吗?”
吕雉愕然地说:“有这个事?我整天忙得不行,哪顾得管这些邪撇子的事,你听谁说的?”
“满县城都传疯了,起初他们还保密,后来兴师动众地出去找,几个月了,也没见人影。”审食其说。
吕雉说:“也是他该,凡是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报应。”
“这事不会和你有关系吧?”审食其狐疑地问。
“你少脑子?这么狠毒的事,我怎么能做得出来!我是说报应,你以后要对我不好,也会得报应的,记着!”吕雉假装生气地说。
“我想也不会的,听说小孩丢失不久,曹家还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再见作恶,还会来报。”审食其说。
吕雉没有理他,审食其看此时吕雉的神态,眼里放出异样的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