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说:“能这样最好,有劳先生了。”
张良见到刘邦,问:“和嫂子闹矛盾了?”
刘邦看了他一眼说:“嗯,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有多少能瞒过我,你是一个心胸很宽广的人,怎么听说这次还要把嫂子休了,有点小题大做。”张良说。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本来不想给你说的,丢人。她居然和那个审食其……让我逮个正着,摊谁能咽下这口气!”刘邦提到这个事,就气得嘴直哆嗦。
“这是什么年代,你还把这个事看得这么重?整个社会都很开放,是人都以没有情人为耻。话说回来,要不是老兄您整日不在家,让嫂子守活寡,嫂子也不至于做到这步,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对其他人犯点错误都能放他一马,怎么对自己最亲的人反而不能原谅?”张良连分析原因带讲道理地说。
“你说得固然有理,但那女人居然还跟我大吵大闹,好像她还有理似的,这样的女人我要她干吗!”刘邦恨意未消地说。
“人在那种时候能有什么好话说,她现在已经后悔了,把老爷子都搬出来向你求情。”张良说。
刘邦说:“搬谁也没用,这样的女人你要不治治她,以后还会胡闹。”
“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不能跟一个女人计较。况且你们还有孩子,你一赌气惩罚她,孩子不是也跟着受罪吗。另外,你这些年在外奔波闯荡,嫂子替你受了多少罪?吕家给你多少支持?没有他们你能做得这样顺?我还听说,在你还很不显眼的时候,吕老先生就独具慧眼,力排众议,把女儿许给了你,而且你比她大十几岁,这些还不足以感动你?你现在已经贵为一方诸侯,据我看,以后还会做得更大,你能保证以后就不碰别的女人?如果都给你计较,日子还过吗?糟糠之妻不下堂,两口子之间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必要搞得跟仇敌似的。”张良说。
刘邦之所以很多时候听张良的,是张良看问题很透彻,说得在理。经张良把夫妻之间的感情这么一描述,他果然心服口服,口气缓和地问:“你说她把老爷子也搬动了,在哪里?”
“他们已来了两天了,是我不让他们见你的,等你的态度呢。”张良说。
“你这个子房,都快成她的军师了。”刘邦说。
常言道,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最愚蠢的。同样,男女之间因为吃醋吵架的时候也蠢得够呛。张良因为从小在大户人家长大,对这些感情纠葛应该比刘邦看得清,所以他和刘邦讲了一通道理之后,没有急于把吕公领了来,而是给了他一夜消化的时间。这一夜刘邦想了很多,第二天见到吕公父子时,不仅冷静了许多,而且又有了新的打算。
刘邦见到吕氏父子,先跟他们谈了半天,过后少不了款待几场。临走的时候,还让他们带了三百人走。
吕公回到家里,当即做了三件事,一是毫不客气地将审食其赶出家门。审食其自是没有话说,吕雉还要挽留,被吕公数落了一通,才不得不同意。二是把家里的粮食拉了一多半给刘邦送去,足足装了有几十车。三是招兵买马,建立武装,作为刘邦的下属部队,让吕泽、吕释之分别担任大头领、二头领,自己也在军中做个参谋。这后两件事遭到刘邦嫂子谢娴的极力反对,她先是和吕泽吵了一通,说:“都是那个骚货惹的事,和这个睡那个睡,弄得人家不要她了,又要娘家向里倒贴。你们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她算了,好叫她更有劲地找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