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这一曲,想必夏御女也累了,先歇歇,不如我们行个酒令。输了的人就捡自己的喜好,或歌或舞或诗或画,为大家助兴,如何?”有夏裳开头,其他人也别闲着了,有什么拿手的就都现出来,机会均等。
“皇后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阿珞,今日是你生日,该行什么令就由你来挑,如何?”皇帝笑着对怀中的佳人。
“谨尊圣意。”她笑得柔媚,然后转向我:“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诸位姐妹,阿珞僭越了。不如咱们就行个简单点的飞花令。前朝或本朝的诗句皆可,从咱们皇上开始,数到‘花’的人接,接不出来的人便算输了,如何?”
“那朕就依阿珞之意先来。”
几轮下来,少不得有人故意输掉,如此好的表现机会,谁愿意放过。到最后连淑妃都受罚了,只有我、赵芳菲以及皇帝大人还留得金身不破。赵芳菲和皇帝都是有真材实料,可是我却也有一半儿是托了那些人太急于表现的福。
随着酒令的继续,皇帝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嫔妃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既然已经决定了,为何还犹豫?从一进门看到他与她的那个亮相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了。新人将至,旧人却也不想就这么下台一鞠躬。我这个不识趣的皇后独食这盘叫做“皇帝”的菜也太久了,是时候该让别人也分一杯羹了,否则这宫门里宫门外的男男女女,大概都会食不知味,寝不安枕。既然他不迟迟不肯开口,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推他一把。
我微笑着起身,身体一晃,道:“臣妾实在不胜酒力,要先行告退,诸卿陪皇上多坐一会儿,千万别为本宫扫了兴致。”
转身,曳地的银蓝色长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我顺应民意隆重退场,将这让人窒息的一切暂时甩在身后。走出采薇殿,我深深呼吸,天很蓝,空气很新鲜。
回到凤仪宫,天时还早,我命人换过全套被褥,卸妆泡澡一切事毕,叫鱼姑姑锁了宫门,我躺在凤床上,抱紧特制的琉璃热水瓶,没有男人,还有暖宝宝。我摸着自己的心口,幸好幸好!
好吵!迷迷糊糊中,我转身将头埋进被子中,以隔绝外界的干扰,突然间冷风灌入,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腾空而起,被卷进了一个怀抱中。怀中的暖水瓶甩了出去,在冰凉的贴着金莲花的汉白玉地板上炸出一声脆响。我惊呼一声睁开眼睛,就看入一双因愤怒而充血的凤眸,燃烧着灼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