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弯弯。”他转过身走向我,表情复杂:“我——”
“皇上,臣妾——”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拥入了他的怀抱。他抱着我坐上睡榻,让我坐在他的膝上,头枕在我的肩膀,吐在我颈项间的呼吸激烈而灼热。我安静的坐着,好像我的心仍旧停留在初初得知看到那些名字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就如同被锋利的刀极快地割过,只觉得冷,却感觉不到疼。
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到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他突然抬起头,眼中划过一抹受伤,声音被怒气拔高:
“够了!非要每次都这样吗?”
“皇上说的,是这样吗?”我转头面向他,绽开皇后的“职业笑容”,声音平静的连我自己都心惊。
“你——”他怒气更盛。
“木已成舟,何必回头?”看他眼底充满了血丝,像一只即将暴走的困兽盯着我。我苦笑一下:“即使知道我迟早都会知道,你却还是做了,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吗?你是皇帝,总有很多身不由己,我是你的皇后,她们是你的嫔妃,这些不过是天经地义,我又怎会因为这些怪你?”
他看着我,表情震惊。我却依旧平静,让理智牢牢地掌控我的情绪:
“下个月藩王就要进京了,才动了吴家,虽然已经尽力将损失控制在最小,然而西南毕竟还是伤筋动骨,如今皇家还不能和众藩翻脸。林美人进宫这么久,却仍是在室之身,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交待不过去的;何况夏侯才人承宠在先!再者,夏侯才人的家人也要进京,皇上总要有所表示。”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至于陈才人,最近兵部为东北方面的战事与补给,可谓事务繁忙,陈尚书指挥若定,当居首功,而安抚他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善待他的妹妹;同期的三个人都已经受宠,单是漏了方才人,未免厚此薄彼太过,文家又怎会甘心,所以皇上少不得要一视同仁。至于最后一位柴御女,她的父亲是前朝翰林,虽已经致仕,但是在川北人望颇高,正是得用之时。何况只取新欢不问旧雨,宫中肯定多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