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而开。
屋里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却有一股寒气直逼过来,正好全向着陈小妖,陈小妖来不及避开,寒气侵入肌肤,顿时打了个激灵。
“好冷。”她抖着身子叫道,下意识地使出妖力想将寒气逼出去。
风畔那只葫芦上的流苏却突然闪了一下,风畔摁住葫芦,冲陈小妖道:“快把妖力收起来。”
陈小妖忙收起妖力,看着那只葫芦咽了一口口水,好险,它该不是连她也想收了吧?
她全身冷得慌,无奈,只得裹紧衣服,看风畔进屋去,犹豫了一下,回身看了眼那边的大坑,觉得有点害怕,想了想还是跟着进了屋。
进屋后,渐渐适应了屋中的黑暗,才发现屋里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月光还是能照进来,再加上妖的眼力本就胜于凡人,所以陈小妖已能大体看清屋中的一切。
不过是很平常的摆设,除了多了点蜘蛛网和灰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陈小妖的眼睛扫了一圈,不懂风畔进屋来是干什么,却见他正向窗口走去,慌忙也跟上去。
窗口有一盆不知名的花儿,正在月光下怒放,陈小妖刚进来时并没有觉得那花儿有什么特别,但此时再次注意到它才发现这花儿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咦?”随着风畔走近那盆花儿,那葫芦上的流苏金光闪烁,“我没有使用妖力啊。”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风畔一只手摁住葫芦,另一只手伸过去拿起那盆花儿。
只是手还未触到那花盆,就有一股锋利的气流破空而过,他一不留意,手上便多了一道血痕,风畔并没有缩回手,一下子拿起那盆花儿。
冰冷异常。
“原来元神在这里。”他似乎自言自语,手一挥,指间竟是刚才那道锁符,直接贴在花儿上,不过转眼间,花儿失了颜色,枯萎下去。
“什么什么?”陈小妖跑上来,“是妖啊?!”她瞪着那已枯萎的花儿。
第二日,破晓。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朱府里传出来。
风畔买了个包子给陈小妖吃。
只可惜,是猪肉馅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陈小妖瞪着包子,又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风畔,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掰了包子皮塞进嘴里,用力地嚼。
“咬死你,咬死你。”她边吃边说着,完全把嘴里的包子皮当成风畔,觉得真解恨。
一大早就被风畔拉出来,两个人边吃着包子边站在朱府门口看热闹。
“听说朱家小姐疯了。”看热闹的不只他们两个人,一群人围在朱府门口议论纷纷。
上次陈小妖看到朱府门口有这样的盛况是两天前朱仙妮分发那种怪花的时候,一群男人围着抢。现在,也是一群男人,可惜这次是看朱家小姐是怎么个疯法。
朱府院门紧闭,半天都没有动静。
一群人却不肯走,肩上挑担子的,手里提篮子的,都是赶集回来的,眼巴巴地看着里面,要知道朱仙妮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如果她真疯了,他们这些男人的梦想不就破灭了?
“小妖儿,我们进去。”风畔吃完手里的包子,拍了拍手上的包子屑,人走到朱府大门口,“敲门。”他笑眯眯地对陈小妖道。
又不是任使唤的丫头,陈小妖嘟着嘴,在门上用力地敲了几下:“快点开门啊。”口气凶巴巴的。
半晌,没人应门。
陈小妖不甘心,又用脚踢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哼。”她气呼呼地瞪着那门,真的不开了吗?
风畔在旁边只是笑,将陈小妖拉到一旁,对着院内朗声道:“在下可以治好朱小姐的病,请开门。”
不多时间,果然有人来应门,还是那个管家,门只开了道缝,管家对着风畔,阴恻恻地道了声:“进来吧。”
风畔和陈小妖进了朱府。
朱府仍是两天前来时的样子,只是那股若有似无的寒意消失了,陈小妖跟在风畔身后死瞪着那个管家,为什么给风畔开了门?自己敲得手都疼了,他也没个反应。可恶!真是可恶!
她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小楼前,应该是朱仙妮的住所。
“就是这里了,两位请进吧。”管家指了指那座小楼。
风畔就和陈小妖进了楼。
进了楼就听到有人在笑,笑声近乎疯癫,应是朱仙妮了。
“怎么就突然疯了呢?”陈小妖觉得那笑声太恐怖,捂住耳朵自言自语,人下意识地从楼道的小窗往外看,然后“咦”了一声。
原来朱府就在那个窑子的隔壁,而从现在的高度看去竟是可以看到窑子里那个恐怖小院的。
“早知道就不用爬墙了。”她嘟着嘴,有些生气,但视线马上又被楼道上的各色雕花吸引,东瞧瞧西摸摸,“好漂亮啊。”完全忘了爬墙这回事了。
朱仙妮住的是二楼靠近那个小院的房间,风畔让陈小妖推门进去时,朱仙妮正头发凌乱地趴在梳妆台上唱歌,梳妆台上的大面铜镜被扔在地上变了形。
“啊?”陈小妖张大嘴,原来人发疯比妖发疯还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