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是个可爱的名字啊。普林尼最年轻的第四任太太,他出于爱而结婚的那一位,就叫卡波妮娅,我们还一直保存着他一些很棒的情书。还有金合欢树,也是卡波妮娅呀(英文含义是豆科属,发音为卡波妮娅),它是隶属于非洲大陆的植物。还有莎士比亚提到的,朱丽叶斯?恺撒的妻子。我还可以列举很多例子。”
“啊,这些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这些呢?除了哈里,我其他的兄弟们都是以得克萨斯州的英雄们的名字命名的,许多当年的英雄如今都埋在阿拉莫(哈里是以我们一个有钱的单身叔叔的名字命名的,他没有继承人)。我是以母亲姐姐的名字命名的。本来还可能更糟的:她的妹妹们分别叫―阿加莎,苏佛乐莉亚,卫泽塔。真的,有可能更糟―就像霍格①州长的女儿,伊马?霍格!你能想象吗?我很好奇,她的美丽和财产够不够保护她这辈子不因为这事受伤害?说不定要是你的钱够多,就没人笑话你了。我,卡波妮娅,这个我会恨它一辈子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一个还不错的名字吧,是音乐,是诗歌……让我觉得很烦恼的是,家里没人关心我,没人告诉我这些事情。
原来如此,卡波妮娅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们在树林和灌木丛中穿行。爷爷虽然上了年纪,还戴着眼镜,眼神却比我锐利很多。我只看到一堆叶子和干树枝,爷爷却能发现藏起来的昆虫、伪装的蜥蜴、隐形的蜘蛛。
“看那儿,”爷爷说,“那是粪金龟,很可能是洁蜣螂属的,干旱时期非常少见。把它轻轻地放到网里去。”
我挥着网子,虫子是我的啦。爷爷拿着它,我们凑在一块儿端详它的模样。粪金龟长一英寸,绿绿的,外表很普通。爷爷把它翻过来,底部有亮闪闪的蓝绿色,紫色里夹杂着彩虹的颜色。每次它慌张地扭动身体的时候,颜色都在变。这让我想起妈妈的鲍贝胸针,非常可爱而罕见。
“真美啊。”我说。
“它跟圣甲虫是亲戚,古埃及人把圣甲虫作为再生和朝阳的象征加以崇拜。有时候他们会像佩戴珠宝一样把它们戴在身上。”
“戴在身上?”我很好奇他们怎么能把虫子放在衣服上。我想象把它用帽针或者粘纸处理,但两种办法都不太好。
“这个。”他说,把它拿出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