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消磨掉了。经过一场没完没了的晚宴,布朗小姐的钢琴表演《小狗圆舞曲》结束得就迅速多了,用爸爸的怀表计时只有五十二秒。然后,她给古德克小姐伴奏《你就只用你的眼睛来给我干杯》,她的嗓音很平庸,不过从哈里那边却自始至终传来大量的激情。
你就只用你的眼睛来给我干杯,
我就用我的眼睛来相酬,
在杯里留下一个吻,
我就不再祈求饮酒。
我注意到在她作这场恶心的表演的时候,爷爷一直用被催眠了一样的眼神盯着她,这让我的情绪降到谷底。征服了哈里还不够―她还要征服其他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男人。
然后哈里唱了《美丽的梦想家》,古德克小姐一直用她的大眼睛瞅着他。遭人恨的布朗小姐把我推上去演奏音乐会的片断。我剧烈的头疼和失败的假笑让我演奏了一段平庸的钢琴曲。然后我跑到厨房去找薇欧拉要药吃。
“她怎么样?”薇欧拉说,“从这儿看她不太好看。哈里先生可是帅极了。”
“她恶心透了,薇欧拉。除了衣服她什么都不懂。”
“嗯,衣服挺有意思的。”
“要是你所有的话题都是这个,那就不一样了。”
“那倒是。她也不擅长唱歌。你妈妈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猜。”
“挺好的,”她说,“药在这里。这是巧克力。吃一点儿。”
我回到宴会上,手包着巧克力,以防我的兄弟们看见。桑金娜抓住小的男孩带他们去睡觉。古德克牧师正和我爸爸谈论变化莫测的棉花市场。爷爷在角落里逮住了哈里和古德克小姐,给他们详细解释沙螽或巨型蝗虫的雌性和雄性的区别。古德克小姐的微笑变了颜色。
“来图书馆。”爷爷对她说,“我有绝好的一对样品演示他们的不同之处。”他伸出臂弯带着她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