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委托她找你。”
“哦。”余微机械地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继续对话。
昨天的事情……是她喝醉后无理取闹的结果,她已经决定把它当做一个错误,意境用橡皮擦在脑海里擦得干干净净了。
“你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一觉睡到中午,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不记得,爸爸说你和恒月送我回来的,谢谢你。”
客气而生疏的回答让杜恒泽瞬间陷入了沉默,两边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在电波中似乎纠缠到了一起,如烟似雾绕得人找不准方向,不知道多久后,杜恒泽才轻声说:“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恒月有事找你。”
轻微的声响表示电话正在转移,余微松了口气,她宁愿被恒月酷刑逼供,也不愿意和他相对无言。
“你和我哥说什么了?”恒月劈头就问,“脸臭得要死!”
“没什么……”余微有些犯困,“你有什么事?”
“我?我没事……”恒月嘿嘿笑:“刚才不是我哥提醒我打电话问候下你么……不过,微微啊,你昨天怎么和我哥一起喝酒啊?你不是说要和你爸爸一起过生日的吗?昨天我接到我哥电话赶到校门口,你不省人事地趴在我哥背上,吓死我了……”
余微听她活力十足的声音,慢慢笑起来,还是恒月这样好,典型的这个年纪的少女,天真单纯,即使有烦恼,也是透明的美妙的。只用关心哪个歌手出了新的无病呻吟的情歌,或者哪本漫画的连载到了尽头,还有学校里的哪个名人有了新的八卦等问题。
正笑着,杜恒月突然就关心到了她头上,“微微,你是不是早就约好和我哥一起过?还故意骗我!你们是不是好上了?!太不讲义气了!都不告诉我!结果呢?!昨天喝醉了还是得我出面打掩护吧?!”
“你想象力真丰富……”余微叹气,“我们碰巧遇见而已。”
“又碰巧?”杜恒月决心再也不相信她每次碰巧的说辞,“哪里有那么多碰巧,我告诉你,坦白从宽……”
“没有什么可坦白的,你别瞎猜。”余微简要地下了结论,“我睡觉去了。”
然后无情地挂掉了电话。
余微原本以为杜恒月会继续对这件事纠缠不清,可几天后,杜恒月哭丧着脸来找她,告诉她的却是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杜恒月的父母活动了大半年,工作成功调动去上海,将举家搬迁,她得去那边上高中。
这变动太突然,余微从来没有想过杜恒月会离开,一时有些接受无能,红了眼眶。她以为……就算她偷偷报了中师,她和恒月也可以常常见面的。
杜恒月离开的那个上午,余微和许多同学一起去送机,杜恒月一个一个告别下来,早就哭得不成样子,等抱住余微时,已经泣不成声。余微揪心地拍她的背,也难受得无言。杜恒月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在她任性的年月里,一直陪伴着她,予她许多快乐,现在连她也要离开了。
而且……余微越过杜恒月的肩膀看见和几个大人站在一起的杜恒泽,心想恒月如果走了,她和他之间的联系也就此断了吧。生日那天在天台上的意外之吻,大概就是句点了。
因为有些亲人在场,余微跟着同学一起先行离开,在机场大巴处排队时,杜恒泽却把她拉了出来。
在同学们狐疑的眼神里,余微甩开他的手,却顺从地跟着他去了一旁,见同学们都先行离开后才问:“干嘛?”
杜恒泽看着远处的广告牌吞吞吐吐地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