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你还要出去?”她问。
“嗯,我去实验室。”他拿起车钥匙,开门的时候还不忘关照一句:“备用钥匙在桌上,这几天我都会在实验室,电话号码在桌上,你有事打电话给我。”然后也不等她回答,就走了出去。
她知道后一句是:“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是他没有说,他似乎从来不说,只是默默地在做。
她听着门锁吧嗒一声关上了,心却也是吧嗒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绞住了。
所谓“鸠占鹊巢”是不是就是她现在这样,虽然有点不贴切,但是……自己比那占鹊巢的鸠更可恶。
明明是自己半夜闯入他的家,还害他要住到实验室里去,他放着三尺三的大床不睡,去挤那小小实验室板凳。她真是罪孽深重,人家今晚刚拿了奖,本来是多了不得的一件事,结果却沦落到只能睡小板凳过夜。
“那个……”
她忽然就冲出门去想喊住他,结果电梯已经停在一楼。
她站在门口发呆,脑袋微微抵着门框,忽然听见外头啪嗒啪嗒有声音,抬头向楼道里的窗户看了一眼,才发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雨来。
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和牙刷,连洗手盆上的肥皂都是新的。她看到冰箱上贴了便利贴,桌子上压着那把备用钥匙和他的电话号码……她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见那辆银色跑车掉转车头向小区门外驶去。
路灯下那雨丝如飞射的银针,一簇一簇地飞向她。
方教授错了,她不是什么好姑娘,她只会给他惹麻烦。
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了进来,打湿了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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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她赶到公司就被林妙境逮个正着。
“快说,昨天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