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毕业的光景。文院的男人们已经占据了女研究生宿舍楼下的各个有利的位置,喝酒的喝酒,弹吉他的弹吉他,醉了之后,也不知道是冲着哪一扇窗户大声地告白,总之就是要搅乱几池春水,迈出校门的时候才觉得这高等学府没有白念。
其实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还是很愿意听那些五音不全还借酒壮胆的师兄们在楼下耍疯撒欢的,生活的五线谱中要有荒腔走板才精彩,大家都是张靓颖也就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了。可惜人家毕业热闹,我们这些非毕业生期末考试却也凄惨,特别是对像我这样考试前两天要恶补一学期功课的人来说,如此夜夜笙歌的生活,实在很想让那位跑调跑到美国去的学长回去对着他的生母高歌,看他的生母能不能忍受这样销魂的声音而不给他两巴掌。
想起晚饭时候那个自恋的男人,心里更烦。正烦着,小麦敲门进来,冲我打头一句话:“程程,头儿毕业明天请吃饭,你去吗?”
“不去!”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被这帮毕业生闹得头都大了,我怕明天一个冲动就砸了他的场子。”
吴妮从床上探出头来,嘴张成了O型:“蹭饭你都不去,程程你升华了啊!”
我的眼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让她识相地钻回被窝里去了。
小麦被我莫名的怒火烧得愣在门口,我一看她那柔弱的样子,瞬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好心来叫我吃饭,实在有些无辜,我立马塞了个苹果到她手上,赔笑道:“后天考《计量经济学》,实在烦得很。头儿明天什么时候请啊?你们都去吗?”
我说的你们,是校刊编辑部的同组干事们。平日里正事没有做多少,一块打牌唱歌吃喝玩乐倒是不少,就七个人,大家却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