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骂越顺,竟然觉得无比酣畅淋漓,以至于有人一直在旁边拉我的手也没觉得。直到我把胸中的怒火都发泄完了,带着胜利的笑容转头准备抚慰钟汶受伤的心灵,却发现她的脸色青黑,眼里迸发着要杀人的光芒。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这气场……怎么好像是要杀我?
钟汶高分贝的声音又在旁边响了起来:“程程你干吗啊?这不是人家林律师……吐的!”
我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钟汶旁边的吧台上趴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男人,嘴角还残留着酒精和食物的混合物。我眼前一黑,完了,骂错人了!
旁边那个被我整整骂了五分钟的男人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仍是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窘得恨不得喝醉吐死晕过去的人是我。
那罪魁祸首奄奄一息还不忘同钟汶道歉:“对……对不起啊小姐,我本来只想跟你说这座位是我的……但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我就一个没忍住……”说罢作势又要吐,钟汶脸都绿了。
这时有一个西装革履的正常男人走过来,将那神志不清的罪魁祸首从吧台上扶起,又连连向钟汶道歉。原来他们几个都是林墨淙所在律所行的律师,一听都是精英白领人士,钟汶的脸色立刻又由绿变粉了,做娇羞状道:“没事没事,赶快扶他回去休息吧。”并且淑女般大度地拒绝了干洗费的赔偿。
那男人又向钟汶郑重地道了歉,接着冲林墨淙喊:“墨淙,我先送他回去,你喝了酒也别开车啊!”林墨淙挥了挥手,那男人便扶着醉成一摊烂泥的罪魁祸首走了。
我觉得林墨淙的眼光总是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蹭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于是我打着哈哈说:“啊,那啥,刚才不好意思啊……我先送钟汶回去换衣服。”说着手指猛戳钟汶的手臂。
但还没等我把钟汶从椅子上攥起来,那半天没开口的林律师终于说话了:“程小姐刚才骂得那么爽快,现在就这么走了,有点失礼吧。”
我心中叫苦:“那……那我也跟你道歉了啊,实在不行,你就骂回来吧,我绝不还口。”我心一横,做出了大无畏的表情。
可林墨淙竟然望着我笑了起来。我不知他想干什么,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不打算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