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安静,只听见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滴滴答答。我正想哪家水管漏的,这不是浪费钱吗?然后就看见一缕殷红的血从一支苍白的手腕上流出来,一滴一滴,就像晚上喝的那瓶红酒。
然后我醒了,发了半天呆。我想着周守好像也没跟我说于青是割腕自杀的,为什么我会梦见割腕呢?后来想明白了,应该是长期受文学作品的熏陶,让我觉得女人报复男人最通常的办法就是割腕。因为进行过程拉得长,动静很大但基本都能抢救回来,可以给男人一个内疚回头的机会。要是直接从二十楼往下跳,落到十八楼的时候男人后悔了,那可怎么办?所以但凡要死不死的都割腕,非死不可的就跳楼。
第二天我没有到公司交假条,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人力部助理,让钟汶帮我交了张假条,免得碰见林墨淙又没完没了。
想了想,先拨了苏唯的电话。几秒钟之后传来苏唯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程曦?”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原本一肚子的疑问现在一句话都想不起来,半天之后终于“嗯”了一声。
苏唯也没有说话,电话里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女朋友没事吧?”
苏唯应该是早猜到了我找他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所以淡淡地应道:“现在没什么事了,只是有时候情绪会不太好。”
我说:“我能去看看她吗?也许有的事情我应该当面跟她说一下。”
苏唯沉默了一下,说:“没有这个必要,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我有点冒火:“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倒想不关我的事来着,但是现在我的家人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应该都觉得这件事就关我一个人的事。我好歹也应该为自己辩护一下吧,死刑犯还给个最后陈述权呢!”最近法律看得太多,说话怎么跟林墨淙一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