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淙把我扔在客厅里,自己进了卧室,过了一阵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扔给我说:“去洗个澡,把你那身衣服换下来。”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的睡衣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已经干掉的血渍。想不到竟被砸出这么多血来,看来我真是个热血沸腾的社会小青年啊,一腔热血说洒就洒了,还这么痛快,一点也不跟自己客气。
本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但是穿着那进过医院,还全是血迹的睡衣,确实不怎么好睡觉。于是我便拿着那套衣服乖乖地去洗澡。
林墨淙又在门外叮嘱了一声:“伤口不能碰水,你别洗头。”
我抱着衣服站在卫生间大理石地板上,呆呆地望着镜中那个自己。从摔下来之后,我都没看到自己的样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墨淙在医院说,连鬼都不敢近我的身了。
脸上虽然已经用酒精棉擦洗过,但仍有血迹残留在眼角下巴各处,头发上的血早已经干成血块,都结在了一起,乱得让人有一剪刀除之而后快的冲动。再配上身上这件全是血渍女鬼服,说是从哪个车祸现场里直接蹦出来的肯定有人信。
就这副模样,难怪苏唯惊讶得以为我去跳楼了。我这样子肯定比于青割腕的时候惨烈多了。而且看于青今天挥巴掌那孔武有力的样子,这两天绝对没少进补,估计把流的那点血十倍都补回来了,怎么看怎么不像前两天刚死过一回的人。
我想在不弄湿伤口的情况下清洁一下那堆乱发。但理了半天,除了把头皮都扯麻了之外,并没有起到一点修正仪容的效果。最后我决定放弃了,反正今晚睡的也不是我们家的枕头。
换上林墨淙给的男人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林墨淙已经换上便装。见我出来,便挥了挥手:“过来。”
我忽然莫名躁动。这样一个夜晚,月黑风高,鸡鸣狗盗,长夜漫漫,美色当前,我又刚刚遭遇一场混乱的情伤,会不会一时把持不住,做出什么让我妈定会将我扫地出门的事来?
“愣着干什么?坐过来。”林墨淙指指他旁边的沙发。我咽了咽口水,想着输人不输阵,谁怕谁啊,便大踏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