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淙说:“不过她脾气也确实大了些,怎么还没说话就先要动手了。”
我想了想,说:“千金小姐的脾气总归是不大好的。”别说于青这种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真千金了,就是我这样只暴发过几年的伪千金,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矫正帮助,脾气还是不太好来着。
林墨淙就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继续帮我清洁头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开了个头,却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打住了,问题核心却一句不问,这是不做律师的套路啊!
于是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苏唯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
林墨淙笑了笑,淡淡地说:“我相信你。”
我默默准备了很久的解说词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在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有人如此有诚意地说一句“我相信你”,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千金不换的事情。我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个有钱人,顺便为胎死腹中的风流文采扼腕叹息了一把。
经过半小时的折腾,这场旷日持久的清洁大战终于以林墨淙的胜利和我脖子的僵化作为终结。我很满意林墨淙的手艺,刚才恨不得一剪了事的乱发,现在已然丝丝分明了。我想他要是去做护工,一定跟做律师一样出类拔萃。
我轻轻按摩着已经不能转动的脖子,懒懒地问:“我睡哪儿?”
林墨淙指了指他刚才拿衣服的房间,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摆了一桌的棉签。
我说:“那不是你的房间吗?那你睡哪儿?”
林墨淙抬起头来,做惊讶状:“我当然睡我的房间啊,把床分给你一半罢了。”
我顺手拿起一个靠垫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