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容容毕业分配到农牧厅,就被照顾安排在计划财务处。后来从群众口中才得知,这是她爸爸的秘书与农牧厅副厅长权欲农事先商定的。从此,权欲农副厅长即成了蔺容容当然的靠山。蔺容容的父亲蔺雪峰副省长,竟在暗中作了权欲农的后台。政治上的互相依存关系把蔺容容和副厅长权欲农、人事处长廖一昌、园蚕处处长伏怀仁,紧紧地捆在了一起,行动上是一个小圈子。
他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厅系统这块地盘,哪里有好处,他们便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蔺容容最近一头撞进了审计处里来,正是以权欲农、廖一昌、伏怀仁等人编织的关系网的杰作。他们的野心倒不小,但他们也许忘记了,审计处是在厅长白政清直接领导下工作的,而且这个处长,他不是一般庸碌之辈,他是在厅系统取得了一定威信的廉剑辉!
廉剑辉与蔺容容调入农牧厅工作的时间,几乎差不多少,也就是脚前脚后。在厅里的工作表现群众有目共睹,彼此也算都相互了解。或许廉剑辉对蔺容容了解的更多些。
对于蔺容容的一些情况,群众看到的廉剑辉,自然也都看到了。到单位上班没多久,单位领导就主动分给了她一套处级干部才能享有的住房(当然按政策自己也出了一点钱),很多年长的老同志还都住在旧房里。而她这个年青人,连对象还没有,就把新楼房的钥匙送到了她的手里。办公室的领导有他自己的理由,害怕哪天副省长的女儿要结婚,随时分不到合适的房子,到时候给厅领导出难题。我们一般干部,不能和高干子女比,也不应该比。
关于蔺容容的一些情况,干部群众并不完全了解到的,廉剑辉却略知一二。在厅纪检组工作时,一位署名的群众上访信中,说他是蔺容容大学二年级开始恋爱的对象。临毕业时商定响应号召,服从分配,只要两人在一起。结果,男的分到外地,她自己留在了省城。实质上是她耍了个花招——把男方甩了!男方起誓发愿,说他反映的情况都是真的,组织可以到在校师生中去调查,如有谎言自己负法律责任。说她骗了他,骗取了他的财物,玩弄了他的感情——说他如何如何爱她。他给她买了不少高档服装不算,还给她买了白金项链和价格昂贵的钻戒。
蔺容容的对象说自己家长是商人,并不在乎几个钱,也没有索要那些东西的意思。给组织写信,只希望领导上认真教育她,使她认识错误,痛改前非,不愧对于国家公务员的称号,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封长信最后由廖一昌拿走,说暂存在人事处。后来竟然说丢失了,有人说在权欲农副厅长的办公桌上,曾经看到过这封寄自本市某大学的来信……
廉剑辉由于对蔺容容的家庭背景,本人简历较为熟悉,所以对她调进审计处,既不感到意外,也不觉得突然。因为据蔺容容本人说,农牧厅随便你那个处,蔺容容一句话,想进,就都能进得去。
廉剑辉只是一时还不太明白,蔺容容何以看中了审计处这个清水衙门。廉剑辉话里话外常引导同志们,人事部门要给审计处调配人员,加强审计干部队伍的力量,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按编制还差几个名额,希望尽快配起来,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但是,审计处的几个审计员们,却有不同见解,颇有微词。仲鹤影带着汪星宇与钟海兰,在印刷厂一边查账一边说:“我们审计处,新建的处室,现在人员虽然少点,但是综合素质比较高,业务能力个个都不弱。而且,领导能力强,审计员们团结一致,和谐相处,工作上是无可挑剔的。我敢说,评先进处室,我们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可好,凭空从天上掉下个害群之马来……”今天来审计组遛弯儿看情况的桓贵花也在座。
钟海兰:“有那么厉害?”
汪星宇:“蔺容容在农牧厅是出了名的,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了,老仲同志说的是实在话。”
钟海兰转脸用直直的眼神定睛看看桓贵花。
桓贵花笑着点头不语……
汪星宇笑道:“其实我们说的应该算是从前的情况。蔺容容她再日能,她还是她。只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然而厅里干部队伍的情况已经大大的变化了,年青干部大大增加。现代气息越来越浓厚,现时青年对老一套的关系学并不买账,蔺容容在现代派青年中的影响,已经相形见绌了!现在随着权力机构的不断强化,监督力度也随之加大。就拿我们审计处来说,从前长时期没设这个机构,现在省厅各机关普遍设立审计处,而且编制人员逐渐增多。我们现有五人,按编制至少还要增加三到四人。就现在五人来说,比有的处室八个人干的活还多。你们新来的两位,一个顶几个。廉处长一个顶一个团。我们人数虽少,能量大。只要廉洁奉公,不吃不拿腰杆子硬。行的端,走得正,脸不红,沟子不松。她蔺容容再猖狂,还怕她把那里咬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