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江
不熟悉肯·洛奇这个导演,只看过一部他的《面包与玫瑰》。
但就是那一部,看过之后,忽然就让你觉得现在满世界蔓延的有关毒品、性乱、黑社会、少年血、阴阳生死恋、野蛮女友这类的“先锋片”、“文艺片”统统都是垃圾,更别提那些音效震聋人耳朵的大制作了。故事讲墨西哥姑娘玛雅,非法来到美国后的际遇。谋生、家人、爱情以及在男友启发下觉醒的过程。
玛雅乘偷渡者的汽车入境,因为给人蛇的钱不够,她被强行带到了一家旅馆,玛雅凭借自己的机智,逃了出来,找到了在美定居的姐姐罗莎。罗莎为妹妹找了酒吧招待的工作,玛雅干不来,一天就辞了。她想和姐姐去干清洁工。姐姐不准,玛雅就整天耗在清洁公司所在的大厦外,直到姐姐带她去见了清洁公司老板。 上班的第一天,玛雅就认识了激进的工会分子萨姆。后来萨姆到玛雅家拜访,他的反对老板、为工人争利益的言论让罗莎十分反感。不久清洁公司开始借故裁人,工人们人人自危。玛雅找来了萨姆,萨姆劝工人们团结起来,成立工会,向老板要求自己应得的权益。工人对此建议分成了两派,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萨姆的疏忽,老板发现了会议记录,他想收买一个老女工作为眼线,遭拒后开除了该女工。这下激怒了工人们,他们开始罢工、示威,并与警察产生了冲突。 玛雅的一个男同事因为筹集学法律的学费,想退出反抗的行列,遭到玛雅痛斥。为了让同事坚定地留在行列中,又能去学梦寐以求的法律,玛雅偷偷去抢了一家小店,凑够了同事的学费。与此同时,罢工者发现内部有人告密,告密者竟是罗莎。玛雅愤怒地向姐姐兴师问罪,争吵中却得知,这些年为了支撑家中的一切,罗莎一直悄悄地靠出卖肉体帮助亲人,这其中也包括为玛雅找工作。姐妹俩抱头痛哭。罢工者开始游行,与警察再次发生冲突,玛雅和萨姆等人被找到警局。不久他们在监室里得知,老板接受了工人们的条件,罢工胜利了。即将离开警局之际,警察查验指纹,发现玛雅就是小店劫案的作案人,于是玛雅被遣送回墨西哥,又踏上了她来时经过的那条路……
整部片子的叙事很干净,一点也看不出编导情绪的流露,主旨却很明确:一个人灵魂的硬度要远重于他生活境遇的好坏。这主题有点让人想起卡赞拍的、马龙·白兰度主演的《码头风云》。唯一不同的,洛奇这个片子内敛的程度更深,没有刻意向观众传递那种显而易见的无产者的愤怒,让人体会到一种棉里藏针的撞击力。于是自作主张,称它作“新左翼电影”。
卡赞是他那个时代公认的左翼电影名导。洛奇我则说过,不清楚他的来历。碟封上注着,他于1994年得过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如果属实,当是位老师傅。不过,封面印的东西也不可全信。这上面所谓的本片“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外语片”,就很搞怪。戛纳从来就没有“最佳外语片”的奖。
可这又有啥关系!得过大奖的滥片多了。像这种从无产阶级视角(而不仅仅是低层、烂仔)拍出的好片子,各个时代却并不多见。
大师之所以“值钱”,也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