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好!嗯,狐从事,你就去联络一下安疫馆吧。”冯膺对自己器重的部下很满意,他拍拍膝盖表示赞赏。然后转过头换了另外一副语调对荀诩说:“虽然目前还没什么收获,但其他方面的调查不能松懈,有劳孝和你继续督办。”
“是,目前靖安司的人正在全力以赴。”
荀诩说得不错,靖安司的人确实是在全力以赴,尤其是其中那个冯膺所不知道的单位。
就在冯膺视察靖安司工作的时候,高堂秉和其他几个第五台的组员已经抵达柳吉酒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定。这时候还是清晨时分,酒肆里根本没有人,他们几个人看起来格外醒目。
柳萤从后堂走出来,她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客人,来不及挽鬓,只用一根竹簪子把头发盘起,然后匆忙走来。
“几位这么早就来了?”柳萤热情地招呼道,同时拿块抹布殷勤地把榆木案几擦了擦。几个人讪讪而笑,只有高堂秉还是板着脸,视线平伸,看得出他也颇为紧张。
“我们这早上刚开,灶才热上,有些菜肴不及准备,还请见……”
话还没说完,柳萤职业性的表情有点凝固,因为她已经认出在周围几个熟客之间坐着昨天她的救命恩人。显然这一刻的沉默让尴尬的氛围上升到了顶点,无论是在柳萤心里还是在高堂秉的心里,都在飞似的想着问题。
高堂秉其实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不过相比自己的同僚,他更加喜欢自己的工作。男女之事早已在进入靖安司的时候就规定过:不反对、不主张、不勉强。这三条原则摆在面前,高堂秉对于职业的热忱几乎高于一切。
所以,他没有任何经验。平日里同僚私下传阅的春宫图谱他根本不闻不问。对身体的磨炼和古板的脾气又避而不谈的态度,总是带给人一种遐想的空间。高堂秉更愿意和那些同是为蜀汉效忠的朋友们接触,过多的考虑异性会让自己本就繁杂的日程更加混乱,他是这样理解的。但是这便让此次的行动增添了完全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