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年轻巡吏呼出一口气,“那个樵夫被我们逼到跳崖的时候,我站的位置离他最近,我听到他临跳下去之前喊了一声‘师君赐福’。”
“师君赐福?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绝对没有,我那时候离他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吧。”
阿社那点点头,掏出马匹挎袋里的笔墨,把这句话写在袖口,然后策马离开。
回到靖安司,阿社那将在卫所看到的情形汇报了一遍,并把那三枚铜针拿给荀诩看。荀诩接过铜针和裴绪在灯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究竟。这时候又有好几份报告送到荀诩桌前,荀诩看看这些堆积如山的报告,按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对阿社那说:
“你也看到了,我这已经快忙得像丞相府了……这样吧,军技司的谯从事今天在南郑公干,你叫靖安司开封信给你,去问问他看。技术方面他是最权威。”
“不过……”阿社那看看外面天色,有些为难,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正常人都已经休息很久了。
荀诩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叫他快去办理,然后又埋首案几前。阿社那没奈何,重新将布包揣进怀里,找裴绪开了一封信,然后前去找谯峻。
谯峻今天到南郑的目的是向诸葛丞相汇报军器研发进度,晚上就下榻在丞相府附近特别为他安排的馆驿之中。阿社那骑马从“道观”一口气飞奔到馆驿之前,只花了不到四分之一个时辰。他一到目的地,就直接跑到馆驿大门口“啪啪”地大声拍门。
等了半天,才见一个老驿卒把门“吱呀”打开一条缝,不耐烦地嚷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拍门。”
阿社那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对老卒喝道:“靖安司,紧急公务。”
“嗯?”老卒似乎有些耳背。阿社那把信从门缝塞进去给他,老卒哆哆嗦嗦拿起火镰啪啪地打火。阿社那等得不耐烦了,一掌把门推开,直接喝问道:“谯从事住在哪间屋?”
“住在左边第三……喂,你不能进去,现在大人正在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