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定制的骄傲

古有“削足适履”的寓言，故事很简单，讲的是某人买了一双漂亮的鞋，却发现鞋的尺寸太小，于是毅然斩去一截脚趾，以便能够穿下这双小鞋。作为寓言故事，这自然是讽刺某些人生搬硬套的愚昧做法，可是从服饰的角度来说，却只能叹息这位甘愿“削足适履”的鞋痴没有生在好时代，如果让他遇上现代伟大的制鞋巨匠Salvatore Ferragamo——没错，就是那个同名皮鞋品牌的创始人，相信会被后者引以为知己，并且心甘情愿为其制作一双完全契合其脚形的好鞋。

当然，不仅是鞋。对于一位成功的男士而言，所有可以称得上“得体”的服饰，无论是西装、衬衫还是外套，都应该是以定制为佳的。和女士们所崇尚的以巴黎为大本营的高级定制服（Haute Couture）——那种强调能够体现设计大师美轮美奂的设计不同，对于一位绅士而言，定制服饰的价值就在于它一方面可以满足你个人化的任何要求——无论是质料上的、款式上的，还是尺寸上的；另一方面又因为其得体而低调——低调到让他人忽视服饰的存在，使得所有目光集中在你本人上。

你也许会问，定制服装真的那么神奇吗？是的，我的回答便是如此。定制服装的神奇，是非得亲身体会才能真正明白的，在这里，笔者只能勉强用文字大致为你形容一下这种神奇究竟在哪里。

如果要说定制服装的第一神奇，我个人会用“选择”这两个字来表达。是的，如果你是一个对于服饰比较讲究同时又要求多多的人，我想恐怕也只有定制服装才满足你真正的“选择”。就说衬衫吧，对许多一辈子只穿过成衣衬衫的人来说，买衬衫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报出你的领圈号，选好颜色，付钱走人。但是如果经历过定制衬衫的过程，你就会明白，这件事足以消磨你一个下午的时间。

走进一家高级衬衫定制店，比如英国伦敦Jermyn Street上的Thomas Pink或者Harvie & Hudson，或者香港半岛酒店里的Ascot Chang，你要做的是两件事情：量体和定款。这里说“选择”，自然要详细说说后面的部分。定做一件衬衫，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选择布料的问题，抛开麻质、丝质这些面料不提，光是纯棉布料的选择就多到让你眼花缭乱。就棉花的种类而言，你可以选择海岛棉或者埃及棉的；就纺织的技术而言，从2-ply 80最基本的面料到更高级的2-ply 200，不同的面料带给你完全不同的触感和光泽；就品牌而言，你甚至可以选择产自瑞士Alumo或者瑞士Thomas Mason这些布料名厂的布料。一般的衬衫定制商店，会拿出几大本甚至十几本厚厚的布料册给顾客选择，成百上千种布料按照素色、竖条还是格子布料，普通布料或者名厂布料等等分门别类，让你挑得眼花缭乱。至于那些特别考究的定制商店，甚至会直接将你请到布料仓库，让你在一匹匹布料面前进行选择——和半张A4纸大小的布料册相比，一匹匹的布料才能够真正呈现这块布料做成衬衫后穿在你身上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