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看有没有皮卡汽车,但是没有发现一辆。在主入口处,我们融入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人群中。他们看上去和昨天我在芝加哥航班上看到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昨天下午他们在旧集市餐馆部署计划,今天早上他们在酒店大堂等候朋友,他们大部分是白人,年龄差不多属于“婴儿潮一代”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欧美国家由于战争损失了大量青壮年人口,同时也由于战后经济逐渐恢复,因此,生育进入了高峰期,而这时候出生的人就被称为“婴儿潮一代”。基本上都是夫妻结伴而来,衣着得体而休闲。
也有成群结队的年轻人,穿着商务便装:卡其工装裤、休闲鞋,以及长袖衬衫,领口敞开着。他们兴奋地攀谈着,不时发出大笑,互相击掌致意。十字路口处,警察刚一放行,他们就互相怂恿着穿过马路,一路跑向奎斯特中心入口。
奎斯特中心的主入口正对着一座外观颇具现代感的酒店,那是自诩为“内布拉斯加唯一的四星级物业”的奥马哈希尔顿酒店。两者隔着第十大街遥相对望。希尔顿酒店是伯克希尔的体面人物下榻的地方,那位记者已经跟我说了。一群人正从门口走出来,他们看上去与众不同。
一个个派头十足、衣冠楚楚,穿着夹克,打着领带,不紧不慢地往会场这边走来。他们都是董事、首席执行官和具有保留席位、数十年如一日前来参加年会的长期股东。
我在他们之中搜寻熟悉的面孔,比如那位一手创建了如今的NetJets公司的商业天才理查德?圣图利;或者飞行员训练公司飞安国际(FlightSafety International)的创始人艾拔奎治(Al Ueltschi);抑或地毯大王鲍勃?肖(Bob Shaw)。这几位当年白手起家,奋力打拼,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后来都选择把它卖给了巴菲特。
我一个也没认出来,但却窥出了奥马哈这儿“论资排辈”的一丝端倪,而且接下来一整天我的这个想法都将不断得到强化,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地位取决于他参加伯克希尔股东大会的年头。
“大家每年都能来聚聚非常好。”芒格在自己的晚宴上对一群朋友说,“但到底为啥要来?好玩是没错。这也是种不动声色的炫耀方式,我非常有钱;也隐晦地告诉了大家,我是个聪明人。”
我们踏进这座巨大的玻璃立面建筑,穿过小卖部前的长龙队,步入扇形的会场,从第一层座位望去,那一刻,先来后到的等级秩序已经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