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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真相吗?(10)

地球村里的喧嚣:美国反恐战背后的故事 作者:(美)罗恩·萨斯坎德


美国确实能让不同种族的人融洽相处,当然不是以强迫的方式。当他们意识到他们想要什么,当他们想追求美好的事物,他们就会朝着梦想努力奋斗。像温迪·钱伯林所说的,美国以前一直遵循着立国时的誓言。

体育场上站着一个人。此人几乎与所有的事情都有着微妙关系。

这个人有点胖,站在棕榈树旁边,很不显眼。他叫艾伦·福利,现在是阿贡国家实验室的国家安全副主任。这个实验室隶属能源部,位于芝加哥郊区。

福利曾经在中情局负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分析工作,是伊拉克战争的焦点人物。布什2003年的国情咨文中有十六个单词,说萨达姆·侯赛因要从尼日尔购买铀。这十六个单词的争议很大,福利知道内情。

伊拉克战争之前的情报有一连串的疑点。这些疑点严重损害了美国在国际舞台上作为诚实斡旋人的形象。

2003年年末,福利离开中情局之后就几乎消失了。他在这里突然出现,大家都很意外,好像在提示大家,美国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借口对伊拉克发动战争,已经破坏了其在反核恐怖主义战争中的道德地位。当初,美国以核武器为借口侵略别人,今天,美国正面临着真正的核威胁。这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悲剧。

国情咨文中出现那十六个单词之后,福利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的采访,尽管许多人都想采访他。在有关战前情报的大讨论中,许多高官的言论都有所暗示。尽管大家都知道,重建美国的威信意义重大,尽管参议院委员会和一个独立的调查委员会向许多人提出了质疑,但是从总统到官员,都没有认真回答,他们都在敷衍,草草地打发了调查人员的质询。战前,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还振振有辞,说得头头是道。战后,他们就变成了哑巴,充分利用保持沉默的权利。

对伊拉克发动战争的理由,最后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萨达姆制造核武器的活动,另一个是萨达姆发展生化武器的计划。当然,这两个理由,最后都没有得到证据支持。问题来了。这是美国政府蓄意歪曲事实,也就是撒谎,还是严重渎职?美国的情报机构告诉美国的领导人,说他们关于两个理由的推断非常可靠,而且没有相反的证据可以质疑这两个理由。简单地说,是总统和副总统手下的情报人员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福利在核武器理由上的角色不容忽视。一份情报报告中说萨达姆试图从尼日尔购买“黄饼”(核反应燃料重铀酸铵或重铀酸钠的俗称)。中情局否认这种说法。但是这种说法最终出现在了总统的演讲中。为什么会这样?意大利的一份文件称萨达姆试图购买“黄饼”,这份文件于2002年传到了英国和美国的情报机构。英国情报机构认为这个消息基本可信。美国中情局认为消息不可信。原因是,萨达姆已经有500吨的原料了,只要有充足的时间、经费和制造工艺,就可以把这些原料变成能够直接制造核武器的原料,况且,搞到制造工艺不是很难的事情。为什么他还要买更多的“黄饼”?

到了2002年的夏天,美国政府内的意见出现了分歧。国防部及其附属情报机构,也就是国防情报局,在保罗·沃尔福威茨、斯蒂芬·凯姆波恩、道格拉斯·费思等高级官员的支持下,急于向总统提供他所需要的、向伊拉克宣战的证据。2002年秋天,保密级别的《国家情报评估报告》支持萨达姆“积极获取”核原料的结论。按照常规,《国家情报评估报告》应该是听取了各个部门的结论后作出的,代表美国所有情报机构的主流意见。但是这份报告没有征询各部门的意见。福利很奇怪萨达姆从尼日尔购买“黄饼”的说法是怎么进入这份报告的,于是他找来了他的分析人员。这些分析人员说,从来没有人就《国家情报评估报告》向他们征求过意见。福利还不知道,中情局局长乔治·特尼特与国家安全顾问斯蒂芬·哈德利经过紧张的谈话后,已经准备好了与那十六个单词几乎完全相同的措辞。10月,总统在辛辛那提演讲时,说出了那十六个单词。

布什发表2003年国情咨文之前的几天,国家安全委员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扩散问题专家鲍勃·约瑟夫,给福利打电话,说他正在起草国情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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