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节:让我感情用事,理智无补于事(4)

妙不可言 作者:日光生


九条趴在他胸前嘤嘤着:“二哥,我是九条啊。”

“九条?”任晓川善良的想,还真有人叫这名字,当家长的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孩子长到这么大一定没少被笑话,好好一女孩子叫了麻将名,比方妙言更吸引他的眼球,方妙言撑死了像一烂俗的言情女主,可是九条听着像超生游击队之子,一条二条三条排队下来到了她。

任晓川连推带拉的好歹把她拖上了车,安置在后排,又问了一遍:“你住哪?”

九条撅着嘴:“我住你家。”翻了个身,继续,“对面啊。”

任晓川提气:“你不能住我家,我不能毁你清白。”又叹气,“你也不能住我家对面啊,我家对面还是我家。”

“喂。”九条直起身伸手要抱他,三杯把她戳回去,九条又顽强的挣扎着坐起来,然后三杯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死抱住驾驶座,开始无比的庆幸,幸亏那不是自己,否则已经被勒死了也说不定。这年头陌生女人的来信都不能看,更别说陌生女人的拥抱了,实在是洪水猛兽。他们俩牛头不对马嘴的瞎折腾了半天,他问东,她答西,她身上连个包都没有,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三杯最后决定把九条小姐送到宾馆,然后让她自行处理。

三杯沮丧的猜测,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像自己一样倒霉的人了,轻易在路边捡了个道具,跑完过场后发现没地方还了,死沉死沉的还得自个儿举着。

路上九条发话说:“我今天去相亲了。”

巧了,三杯一手开车,一手松了松领口:“我也去了。”

九条又说:“那个人不好,没有你好。”

三杯想,你比我好,我连人家姑娘面都没见着。坏心眼的问:“那个人哪里不好了?”

九条想了想说:“他没有你手大。”

三杯不知道她唧唧歪歪的究竟把自己当成谁了,甭管当成谁了,这个喝醉的女人忽然勾起了他那么点发自内心的温软的隐隐的又不可言喻的恻隐之心。他在想,今天该跟自己相亲的方妙言是不是心里也有个老相好,所以面都不肯见的绝尘而去。还有许文茜,会不会也是因为别人手大就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了?就执意不肯看自己了?就想不到任晓川的手也已经长大了?女人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混帐逻辑。

三杯叹了口气,问:“手大了就值得惦记了?”

九条点头:“对。记一辈子。”

三杯举起手来看了看,自嘲:“我手也不小,怎么没人惦记呢?”

隔了半晌,久到三杯都以为九条睡着了,她才睁开眼睛幽幽的冒出了一句:“不要把自己当孔雀,其实你是一只火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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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三杯不由笑起来,真心诚意的道歉:“上次真不好意思。”

九条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没事,大家都喝多了。”

三杯的态度十分平和,眉眼温顺宜人,从他身边刮过的微风都沾染着“老子有风度,老子有家教,老子有爱心”的甜美气息。他说:“不是那次。”

诶?九条挑了挑眉毛:“还有哪次啊?”见一次面就够折寿了,你还想让我见你几次,这人安的什么心。

而三杯依然保持欠扁的嘴脸,从容的举止,如世外高人一般:“是第一次。”

九条纳闷,你一大男人打什么太极啊,还“第一次”呢,传说中很宝贵的那种?对不起,没有。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笑得很灿烂,灿烂得三杯以为她要回光返照上天成仙了。才轻启朱唇,转而面露难色:“任先生,甭管哪次,您先把我的手放开成么?”

自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任晓川那么妥当的辨识力,在适当的时候能够召唤出相应的记忆,准确的认出对方是某某街上某时某刻碰到的路人某某某。比如九条,她只是觉得任晓川这三字儿挺面熟,当然,如果他叫任盈盈或者任天堂没准她会觉得更加面熟。但凡是逻辑正常的人就不会把有媳妇的同志和相亲对象凑到一起联想,真那么想的人要么没大脑要么脑容量过剩,九条万万猜不到三杯就是那个没见着面就已经被她甩掉的致使其自信心轻微受挫的男人,更想不到人家把她的真傻当成了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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