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女孩没有出现。
自那天之后,女孩再也没有在湖边出现。
但每个走过那里的人,都记得有个女孩,曾在这痴痴坐了10年,只为等待她的心上人。
10年前,男孩走时与女孩说过,如果他10年还没回来,那他一定不在人世了,不要再等待了。
10年后,女孩确信,男孩真的已经不在了。
自己,已不需要再等待。
那打个结的绳子,环着湖,埋了好长一环。
在埋绳子的那湖边环线上,长出了情人树。
称其情人树,是因为那树总是两棵长成一对,相互依偎。
……”
阿杰后来还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我只记得自己听完这个故事后,竟然蹲在湖畔的情人树下,嚎啕地大哭起来。
当时把阿杰吓得一屁股从地上弹起来,指着简逸凡,满脸尴尬:“你……你女朋友怎么这样啊?这故事我讲了N回,虽说偶尔也有小女生感动得流泪,哪有哭成这狼狈模样的?简直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若早知道她是这种反应,打死我也不会说。”
简逸凡摸摸头,尴尬地笑:“那个……我也不清楚她…她竟然这么……呃……多愁善感……”
那天,我问逸凡:“你怎么看待这个故事?”
他想了一会,说:“这女孩很傻,守着一个虚无飘渺的梦活了十年。”
我垂下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眼睛:“我觉得这女孩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男孩,给了她一个……长达十年的美梦。”
“如果我是那个男孩,”简逸凡遥望远方,眸光淡定,声音理性而残忍:“在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回来的情况下,绝不会让她等我,更不会给她一个时间期限。我会让她……忘了我。这样,彼此都不用为对方的青春买单。”
我会让她忘了我。这样,彼此都不用为对方的青春买单。
我蓦然松开了紧握着逸凡的手,独自走到湖畔一个突起的宽大岩石上,坐下来用双手蒙住了脸。
苏简,你临走那天的确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没有承诺,没有未来,没有时间期限。甚至,没有再见。而我,却依旧怀着一个傻傻的梦,等待了十年。
如果有一天,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会怎么看我?
你是否觉得我像那个情人树的女孩一样,傻到无可救药?
还是说,你会自认为耽误了我十年的青春而感到内疚与同情?
苏简,我讨厌你说的话,讨厌你说的每一个字。
我的等待,是出自心甘情愿。
我的青春,不需要你用内疚来买单。
我不希望让你觉得,你是欠我的。我不希望这份等待,会在日后成为你的包袱。
你明白么,你明白么?
我的心情……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