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时,曾雨就偷偷拉了王一祺躲一边说悄悄话。王一祺比曾雨大上一岁,已经上班两年了,平时是特别招领导喜欢的人,难得的是她既招领导喜欢,也招同事喜欢,足见平时很会做人,而且王一祺念的学校比曾雨的学校好,家境也很不错,好像父母不是国土就是地税的。最重要的是一祺是她们单位的一枝花,模样身材都没得挑,曾雨常觉得能跟一祺比肩而立的人都需要有十足的信心,像自己这样的站她身边,就是一片小小的绿叶,将她那朵鲜花衬得更是华美丰硕。
王一祺显然是不需要别人介绍去相亲的,追王一祺的人从来没有间断过,曾雨不是不知道,她们常议论着王一祺办公桌上的玫瑰花,但平时一起聊八卦时,王一祺却又总是表示自己没有男朋友,送花的人都不是她的良人。
王一祺认真地听了曾雨的热心介绍,一直缄笑不语,曾雨看这姐们一直未变的笑容,心想她肯定对此兴趣不大,自己跟人家又不是很熟,冒昧地去给人家说媒,这下怕是人家心里指不定怎样笑话自己呢。
“我是没有问题,小雨你替我热心,我很高兴的,不管结果如何,多一个朋友是相当好的。小雨看什么时候合适让我跟你哥哥见面,你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不至于失礼。”
王一祺一番话说出来,让原本觉得希望不大的曾雨一下就将心情放松了下来,心里知道王一祺就算对这次相亲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因为不想驳自己的面子,还是应承了下来。这在她看来已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等于完成了一半,八字有了一撇。所以,一祺在单位里人缘那样的好不是没有理由的,曾雨觉着要是韩孟语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那绝对绝对是韩孟语的失败。
当晚,曾雨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家,跟妈妈及韩爸爸汇报了自己首次牵红线的进度。曾妈妈笑得一脸的高兴,韩爸爸也乐呵呵地听曾雨对王一祺赞不绝口,只差掏心挖肺地证明王一祺有多么多么的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韩孟语,一家人都算计着如何跟韩孟语提出第二天让他相亲的事。之前,一家人有商量过,凭韩爸爸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觉得韩孟语可能对这样的事情会排斥,认为这事由曾妈妈提出,会比较容易。因为韩孟语从没有驳过曾妈妈的面子,反而韩爸爸有的时候说的事,他觉得不妥时,会不予理会,但是曾妈妈一旦提出来,韩孟语鲜少会直接拒绝。
而曾雨虽然觉得这件事她初步完成得不错,可是对于接下来,她却戚戚然,十分地担心紧张,一个晚上都在观察家里每个人的表情情绪,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
大家在饭桌上先拉扯些家常,韩孟语也一如既往专心致志地进食,等到曾妈妈正式地跟韩孟语提出相亲一事时,韩孟语半天没反应过来,然而反应过来后,第一动作就是扭头神情怪异地瞅曾雨。
曾雨被他瞅得背颈发寒,挺了挺脊梁,咽了咽口中的食物,咬着筷子就不知所措了。
韩孟语收回睇视曾雨的目光,转而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曾妈妈,曾妈妈一个劲地在跟韩孟语说王一祺如何如何的优秀,仿若自己见过一般,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最后,曾妈妈带着十分的希冀,小心翼翼地征询着韩孟语的意见,问:“明天,让小雨叫上王小姐,来咱家吃个饭,你先看看,行吗?”
看着韩孟语不甚愉快的脸,曾雨突然就觉得自己抖擞了一下,一家人都在等着他的回应,他的脸色却让人愈等愈觉得萧瑟,曾雨已经能想象他脱口而出的定是拒绝了,却未料到,他却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
低气压一过,曾妈妈继续噼哩叭啦地说着她对这次相亲抱持着怎样的乐观心态。曾雨放下快被自己咬断的筷子,偷偷地吁了口气,在心里揣摩着韩孟语真正的想法。她认为结果可能不怎么乐观,韩孟语明显的不情愿,但毕竟,他应承了啊,只要他应承了,就是还有希望,没见面以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两人一见钟情了也未必,毕竟都是优秀的人。曾雨继续缓慢地扒着饭,偶尔偷瞄一眼韩孟语的侧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虽然去撮合他不是她的本意,可这不,这不她也混乱着嘛!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曾雨是觉着,明天的相亲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不知道为啥,曾雨就是觉得王一祺跟韩孟语的气质相当地配,两人的形容相貌才干内涵,无一不合,他们俩要站一块,叫做那个啥,相得益彰?不对,相敬如宾?呸呸,更不对,反正,就是人们说的,一看就有夫妻相,配得很,天作之合!
想出了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曾雨含着筷子不知不觉地就将笑容溢了出来,不期然一侧头,看着韩孟语又用那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瞧,便收敛了些,呼呼噜噜地扒着饭,碗一见底,曾雨便将碗筷一扔,抢白曾妈妈道:“谁吃最后谁洗碗。”
说完,一哧溜跑楼上自己的房间,躲是非地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