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注射,“可能是患者身体太虚弱了,加上悲伤过度。造成心理和生理上的某种紊乱,导致出现了某种幻觉。目前虽说并无大碍,但也马虎不得。如果经常性地出现幻觉,那就麻烦了。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这孩子心思太重了……”程度若有所思。
“大小姐!大小姐醒了!”小翠兴奋地叫起来。
夏晓蔷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程度,还有医生。
“程伯伯……”夏晓蔷一开口,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流出来。此时,她的心理已经脆弱到一触即碎的地步。
“晓蔷,你怎么了?我回来了!”门一响,田野大踏步闯进来。
看到田野,夏晓蔷的泪水更是如泉水般涌出:“田野,我好怕!”
田野跑到沙发前,抱住夏晓蔷:“别怕,我来了。”田野抬起头,看到程度和医生,歉意地微笑一下,“我刚才在公司开会,今天周一,事情很多。开完会我就赶紧赶回来了。程伯伯,又给您添麻烦了。”
“回来就好。这是王医生—我的保健医师,刚给晓蔷看过病。”
“王鼎铭。”医生礼貌性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王医生好!晓蔷她生了什么病?”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出现了幻觉。刚用了药,先观察一下吧!”
“幻觉?!怎么回事?”田野看着小翠。
小翠又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田野重述一遍。
“程伯伯,这世界上有鬼吗?”夏晓蔷有气无力。
“哪有什么鬼魂!不要瞎想,别没事儿自己吓唬自己。”
医生起身:“程校长,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还有几个病号等着……”
“哦,我们一块儿走吧!”程度转向田野,“照顾好晓蔷。”
程度和医生离开。
“程伯伯慢走!”田野怀里抱着夏晓蔷,起不了身,“小翠,你代我送送程伯伯。”
小翠颠儿颠儿跑出去送客人。
“宝贝儿,别怕。有我在身边,什么都不怕。”田野轻抚着夏晓蔷的头发,爱怜地说。
夏晓蔷泪眼矇眬地看着田野,看着这个自己将要依靠终生的男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感到特别的温暖、安全。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突然,那只恐怖的血手印又慢慢出现在田野的脸上,仿佛从田野的皮肤深处一点点渗出来,终于无比清晰地在印在了田野的脸上。一种不祥之感紧紧裹缠着夏晓蔷的心。她开始浑身颤动不已。嘴唇哆嗦着。终于,一声尖叫冲天而起……
程度和医生还没走出院门就听到了夏晓蔷的尖叫。马上折身。程度撞开了客厅的门,看到田野抱着夏晓蔷,夏晓蔷却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了?”程度急切地问。
王医生蹲在沙发旁边为夏晓蔷把脉。
“血手印……在田野脸上……”夏晓蔷虚弱地说。
血手印在田野脸上?程度、医生和小翠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田野。田野脸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医生建议:“身体太虚了。肯定是出现了幻觉。送医院吧!别耽误了病情。”
“这是一种什么病?有这样奇怪的病?”程度问道。
“幻觉是一种严重的知觉障碍,也是精神病的常见症状。常见的幻觉有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幻触等等。视幻觉也是一种较常见的病症。视幻觉的内容有可能多种多样,形象可清晰、鲜明和具体,但有时也比较模糊。幻视中所出现的形象可以从单调的光色到人物、景色、场面等。景象有时比实物大,有时则又比实物小。按幻象是否活动或内容是否改变,可分为所谓的‘稳定性幻觉’和‘舞台样幻觉’两类,前者形象不活动,后者则像舞台和电影形象那样活动而多变……”
“照这样说,晓蔷的病可能是稳定性视幻觉?”
“从目前的症状看,可能是。还是送专门的医院诊治吧!”
“我让司机过来,送你们去医院。”程度对田野说。
“谢谢程伯伯,不用麻烦了。我先收拾一下东西,我自己有车。”
夏晓蔷挣脱田野的怀抱,瑟缩在沙发上。
程度和医生再度告辞。田野起身相送。
“田野啊,夏青教授已经很不幸了,晓蔷千万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你作为晓蔷的丈夫,责任重大啊!你明白吗?把晓蔷照顾好!我替夏青教授谢谢你!”出了院门,程度语重心长地说。
“程伯伯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田野回答。
虞江精神病院一号病房楼,6号病房。
夏晓蔷睡着。小翠守在旁边,看着吊瓶里的药水。
病房外的走廊上,田野匆匆走过,走向出口。
从一号病房楼到医院大门,是一条僻静的环形小路,路面铺着浅灰色花砖,路的两旁是枝繁叶茂的合欢树,树的枝叶在空中交合在一起,将弯弯的小路装扮成绿色走廊。
手机铃声。田野接听:“好的,好的,我马上赶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