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李露露微微一笑,“也有绑架的、贩毒的、走私的、强奸妇女的。”
桑无焉脸色突变,她想到她前段时间看的那个关于监狱如何执行死刑的《绿色走廊》,犯人头上放块湿毛巾然后坐在电椅上,那场景让她几天都没吃下饭。
李露露挑眉:“幸好你这些娇娇女没去,不然要被惊吓到。”
的确,桑无焉那个组最轻松,被分到社区的一所残疾人学校。学校有些特殊,要他们开春再正式过去。
那一天,桑无焉去交实习表,从办公室走到操场,正好是孩子们的第二节课时间。桑无焉从二楼的一间小教室经过的时候,她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然后桑无焉从窗户那里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衫站在讲台旁边,很闲散的样子。孩子们在写作业,他埋着头,不发一言地静静待着。
“苏老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儿在另一处喊。
原来他姓苏,桑无焉轻轻一笑,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的盲杖并没有在教室里,他的手划过几张桌面,缓缓地走到了女孩儿那边。看起来,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男人弯下腰说了几句,随即蹲在一张小书桌前继续耐心地和女孩儿交流。他的声音和电梯里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柔软又轻盈,甚至让人觉得他似乎在微笑。
终于等到下课,在他出来的时候,一直躲窗外偷窥的桑无焉踌躇了几秒钟以后,便学着像那些孩子一样也喊了声:“苏老师。”
他敏感地转过身来,瞳孔没有焦距,目光落在桑无焉,似乎是落在很远的地方。他问:“我们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并没有期待他会记得。
“好像也不认识。”
他闻言居然露出一副有些释然的样子,然后一手拄着盲杖,一手扶着扶手准备下楼梯。
桑无焉见状便又问:“你要去哪儿?需要帮忙吗?”话一刚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她无意施舍怜悯。
他却第二次转过身,继而略微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我好像见过你,在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