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无处可去。
平时,桑渝在屋子里,要么是窝在房里打游戏,要么是在网上和思思、初初、沙沙、朱仙仙等几个同学聊天,再不然就是约了曾梓敖去跆拳道练练身手,但每次只要轮着沈先非给两名高中女生上课,沈先非都能看到她像一缕游魂一样,东飘西荡。
有时候,沈先非看不下去,就会把她抓过来当监考老师。上次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两名女生安静地上课之后,后来每次,两名女生总是变出花样来送他东西,什么吃的,玩的,而她总是会适时地出现,无视他喷火的视线,替他做主将那些礼物全数收下。
直到两名女生对他说,她们要报考H大商业美术系室内装潢设计专业,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终于,在送走两名女生之后,他忍不住冲到桑渝的房间。
阳台上,桑渝仰着头,正踩着小凳子用手在够着衣架,昨天,她用衣叉叉衣服,因为衣架钩卡在晒绳上,她力道一大,结果把衣叉头弄断了,掉在楼下不知去向,没时间去买,这会儿只能把衣服收回来用手挂上了。
沈先非满脸怒气地走过去,对着她怒吼了一声:“桑渝,我拜托你能不能找些有意义的事去做,别这么无聊地乱误导那两个高中女生,好不好?!”
“啊——”桑渝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了,脚下一个不稳,往前栽去。
沈先非想都没想,直觉便上前抱住她倒下来的身体。
就这样,毫无预示,自上而下,桑渝的脸直撞向沈先非的脸,嘴唇刚好磕在了沈先非的唇上。
好痛!
想要伸手抚摸自己被撞得生疼的嘴唇,却看到一对漆黑如墨的眼眸在眼前放大,眨了眨眼,瞪大了双眸,桑渝才意识到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但抱着沈先非的脖子,而且还强“吻”了他,她又犯了保证书上的第二条。
说不出的紧张,她连忙推开沈先非,先声夺人:“这件事不能怪我,要不是你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我也不会被吓到,更不可能……更不可能撞到你!”
沈先非的双颊和耳根子都跟着滚热起来,抚上自己被撞疼的嘴唇,却是看到手指上沾着一片血迹。
看到血迹的桑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好痛,伸手一摸,更痛了,而且好像还肿了起来,手指上和唇上都是湿热一片,她一看,手指间一片血迹,叫了起来:“那是我的血!你牙齿没事长那么硬干什么?胸硬,牙齿更硬——”
憋了很久的沈先非终于忍不住,冷冷地打断她:“你见过哪个人的牙是软的?还是你的牙是软的?又不是缺钙,骨质疏松。”
擦干净了血迹,沈先非抚着很痛的嘴唇离开了,似乎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死笨鸟,难怪是只笨鸟,鸟嘴都是又尖又硬的。啊——真的好痛——”桑渝捂着嘴,直奔卫生间,用冷水清洗了还在不断冒血的嘴唇。
为了防止伤口恶化,桑渝又奔回了房内。打开医药箱,面对紫药水和创口贴,她脑中浮现出满嘴的紫色和贴着一个肉色贴布的样子,不禁觉得都是场噩梦,垃圾桶里满是面巾纸,可血还是没止住,她仔细照了镜子,嘴唇偏右上的位置被沈先非的牙齿撞了一道口子。
最后,她心一横,撕了一张创口贴,贴在了嘴唇上方。
抱着猫头枕,她爬上了床,两眼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刚才那个“激烈”的吻是她的初吻。高中和江南在一起的时候,江南想吻她,下场却是被她狠狠揍了一顿。如果对象换成笨鸟,她想她一定不会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