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哄一声笑出来,有着急要听后情的,有说秦简狡猾逃避问题的,个个都兴奋得不行,秦简却不肯再细讲,只优哉游哉地等看下一个人冒险。
单冬青坐在角落里,很困难地咽下一口啤酒,眼睛盯着点歌台,装作全神贯注选歌的样子。
用来提问的瓶子仍然骨碌碌转着,受过秦简那个真心话的刺激,后面的问题就都有些索然无味,于是都只拿了三分的热情凑合着继续玩。单冬青放下杯子,出门往洗手间去。
这家KTV规模挺大,里面的包房也不少,走廊弯弯曲曲跟迷宫一样,单冬青顺着指示灯找到洗手间,一进去就看见镜子里自己微红的脸。是被闷的,也有可能是被刚才秦简那个问题激的。
他刚刚回答的时候,她的心跳可不是一般的快。
心里把秦简翻来覆去骂了几遍,单冬青洗了手,出门。
谁知道出门走了两步就有些懵了,她不记得包房的房号了。东张西望,也不见有服务员经过,单冬青自认倒霉,只能顺着一点印象慢慢找过去,心里祈求她的记性能发挥一次作用。
结果证明单冬青被她的记忆抛弃了。她站在一间包房外面犹豫了半天,一开门,里面云雾缭绕,烟味酒味呛人,模模糊糊还有几个男人拼酒说笑。
单冬青“呃”了一声,下意识说个抱歉就要转身走人。
包房那几个男的,都喝得有点高,叫了小姐来陪,等了半天,正说不见人来呢,乍一看有穿裙子的站门口,还以为是小姐来了,想也不想就过来拉人。
单冬青吓了一跳,连忙说:
“不好意思,是我走错了。”说着就要出去。
那几个男人哪听她的,上来就又搂又拖,满嘴的酒气,还嘟囔。
“你怕什么呀,几个哥哥还能吃了你啊?”
单冬青平时循规蹈矩,哪里见过这阵仗,那男的话也说不清楚,又不肯放她走,结果几个人就在门口拉拉扯扯起来。这边被人一胳膊搂住往里面推,正恶心得不行,又有只手趁乱在胸口摸了一把。
单冬青腾一下脑子就烧起来了,她狠狠一甩,冲着其中明显清醒的那个劈头就是一巴掌。
“你神经病啊?看清楚没有?!”
下一刻她就明白自己掴的不是那个人的脸,而是老虎的屁股。
秦简在包房里,眼睛看着大家玩大冒险,实际上却留意着单冬青,听她承认有心上人,心里就一跳,回答酒后乱性的问题,见她装样,又有些好笑,后来她出去,等了半天还不回来,就有些担心起来。
想了想,自己也去洗手间,磨磨蹭蹭洗了手,没听见对面有动静,有意无意往女洗手间门口看了几眼,还是没人。
他心里纳闷,自己出来,结果刚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听见旁边闹事,探头看了一眼,就怒了。
几个男的,看上去挺不正经,正拉着单冬青满口脏话,有个伸出手来还想打,单冬青一边挣扎,脸涨得通红。
秦简怒火上头,冲过去二话不说就一拳往拉着单冬青那人脸上招呼过去,那人应声就倒,他拉了单冬青就去按包房里的叫人铃。
服务员还没有来,这边先乱起来,几个男的围着秦简,先吵,又摔东西,然后就有了动手的趋势——实际上已经动手了,秦简挨了两下,脸色更阴沉下来,幸好他还有理智,没有大动手,拦阻为主。
服务员闻声赶来,把两方都拉住,那几个男的骂骂咧咧,劝都劝不住。秦简脸色铁青,回头看看身后的单冬青,问:
“你没事吧?”
单冬青连忙摇摇头,又气又难堪。
场面终于安定了下来,几个服务员连同赶来的经理又解释又道歉,好不容易把几个喝醉了酒闹事的客人送走,那几个男的气咻咻地离开,其中一个还回头来,对秦简和单冬青很有气势地喊了一句:
“孙子,你给我记着!”
秦简莫名其妙就当了别人的孙子,脸色更黑,没等那几个服务员再过来啰嗦,拉着单冬青转身就离开了。
两人谁都不开口,到了自家包房附近,秦简脚步一停,又问了单冬青一遍:
“你没事吧?”又上下审视她,很仔细。
还好,就是头发乱了点,脸色差了点,衣服整整齐齐的,身上也没有伤,单冬青保护自己保护得不错,可惜脑子笨了点,连房号都能记错。他抬手帮单冬青顺顺头发,松了一口气,只是挨了拳头的地方还有点疼。
单冬青低着嘴,眼圈有点红,又忍住,已经够丢脸的了,哪里还能哭。于是勉强笑笑,抬头一看秦简腮帮子有点肿,就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秦简没理会,放开她打电话给唱歌的同事。
“单律师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