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冬青慢慢叠着手里的衣服,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简启丹嘿嘿笑起来。
“真的,那人,还不错,牙齿挺整齐的。”
单冬青知道简启丹在等着自己的反应,她笑一笑,开玩笑地说:
“人我也没见过,说不出什么来,你既然觉得还不错,就再交往试试咯,反正也不少一块肉——要不行也无所谓,后面排队的人多着呢,咱悠着点来呗。”
简启丹也笑起来,等的就是单冬青的答案,她回答了,没有明确的态度,也没有干涉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有点失望呢?她笑了半天,笑不出来了,苦着脸说:
“其实我也不喜欢啊,可是没办法……”
早就猜到是这样,简启丹这么勉强自己,肯定是受大刺激了。单冬青问:
“怎么回事啊?我不在这几天出事啦?”
简启丹很委屈,早就憋了好几天,见单冬青问,马上跟小蝌蚪找到妈妈一样,挤到她身边去开始倒苦水。
自从亲自上阵开始相亲,见了两三个男人,都不怎么样,简启丹原来抱着的一点幻想完全破灭,也不准备再相了,到了单位,还把这些事当成笑话讲给朋友听。结果他们单位实习的一小姑娘就找她,求启丹姐介绍那几个男的给自己认识,她也要相亲。
简启丹当场就笑喷,那小姑娘才刚满二十。
“你一个小姑娘,还没到结婚年龄呢,相什么亲啊?”
“这不就快到了嘛,”那小姑娘振振有词,“相亲还怕早啊?早作准备不吃亏,好男人少,晚了就没了——现在到处都是剩女,我可不想再给这社会多添一分负担了。”
小姑娘不懂事,说话伤了人也不知道。简启丹被架上一顶剩女的帽子,忍了半天才没有发作出来,当场以大姐姐的姿态拒绝了帮婚龄下少女牵桥拉线。
本来还不以为然呢,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那小姑娘好像有几分道理啊,简启丹觉得自己已经快跟不上时代了。
“你说,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还正上大学呢,这就知道相亲了?”简启丹气咻咻,“屁大点孩子都学会抢男人,咱们这些正当芳龄的可怎么活啊?还让不让人活啊?”
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愤怒之情却显而易见,简启丹改变主意,该不会是为了和那小姑娘赌气吧?单冬青心里猜测,劝她说:
“小姑娘不懂事,你管她呢。”
“我没管她怎么回事,”简启丹坐在床上,有点泄气,“我就是觉得……”觉得突然有了威胁,本来是自己的世界,正漫不经心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了一些自己也难以把握的改变。
虽然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理智,但是简启丹已经没法再装做什么都不在乎了。
“咳,也没什么,我再坚持两天,”简启丹干笑,“我真发现他的牙挺好看的,以后可以看着他的牙吃饭,多有益身心啊。”
这就是说气话了,单冬青懒得反驳她。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简启丹推己及人,自然也关心起单冬青的终身大事。和秦简一起出差,难得的机会,单冬青要是聪明点,准能当蜜月一样把这几天过了。她推推单冬青,很感兴趣地问: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实质进展?”“实质”两个字咬得很重。
单冬青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
“什么实质进展?”
简启丹有点生气,看了她半天,摇头叹息。
“看你这样子,肯定没有了,早就知道会这样,十几天的工夫,你都用来干吗了呀?要是搁我,早第一天就把他给办了。”
单冬青哈一声笑起来,简启丹凶狠的样子,很像强抢民女的强盗,可是她没法想象秦简就是那楚楚可怜引人犯罪的民女。这十几天工夫,都干吗了?自己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工作了,胜利完成了任务,心里很满足。
临出门前,简启丹还在对单冬青大加批判,怪她行事不够积极。单冬青只是笑,行事太积极,只怕会把秦简吓跑。想到这里,突然感觉秦简是小白兔,自己成了一只大灰狼。
“你没听人说,”单冬青对简启丹神秘兮兮地低语,“爱情三十六计里有一招,叫做围而不攻?”
简启丹有些意外地盯着单冬青,终于忍不住,赞同地笑起来。
“那你现在是在干吗?等着秦简主动来攻吗?”
单冬青已经打个哈欠,准备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