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人实在无聊,他先是看杂志,后来又进书房去玩了会WOW,做清洁的钟点工就来了。先是打扫卫生,客厅和主卧也都打扫过了,刚一开客房的门,秦简就连忙叫住:
“那个房间你不用管了。”
单冬青好像不是很愿意陌生人整理自己的屋子,他们在一起好几次,有碰到钟点工来的时候,单冬青都让她不用管自己的东西。她是不习惯被陌生人涉入自己的生活,秦简也慢慢替她注意起来。
忙了没多久,那阿姨进厨房去做饭,油声吱吱响,还有洗菜淘米的声音,秦简在外面听着,心思就转到了别处。想起了单冬青那天讲过的事,她心里的阴影,还有从来不敢下厨的习惯。
他既然要引诱单冬青过来住,就得拿出来一点诚意吧。
想了几分钟,秦简下了决心,跑到厨房去,也不动手,就在旁边看着阿姨做饭,看她洗菜,切菜,然后开火上锅,阿姨的动作熟练,搁盐倒醋的时候手太快,他连分量都没记住,再加上那么多工序,脑子就乱了。
脑子乱了,眼前也花了。秦简不时让阿姨慢点。
后来那阿姨就有点奇怪了,回头看看秦简,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吗。
秦简皱着眉,想了想,干脆说:
“算了,你别忙了,先来跟我讲讲米要淘几遍才干净吧。”从第一道工序开始。
阿姨瞪大了眼睛。
秦简咳了几声,扭过脸开始卷袖子。
晚上单冬青回来,钟点工已经走了,桌上用盘子扣着菜,摸上去还是热的,她洗了手,回来揭开盘子一看,笑着说:
“哈,阿姨今天干活偷懒了,菜怎么做成这样?”
秦简本来煞有介事地拿了杂志在旁边看,等着单冬青过来,然后冷不丁说出菜是自己做的,给她一个惊喜,结果等了半天等了这么一句话,脸上就有些下不来。于是丢了杂志也过来吃饭,什么都没说。
单冬青不明就里,总觉得菜的味道不太对,就随口说了几句。秦简很郁闷,其实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做过饭的,不过那时候都吃得简单,而且好几年没动过了,今天第一次,好像真的有点糟糕。
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就悻悻地说:
“没事,下次改进……”
单冬青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笑了笑,说:
“真吃不出来啊?今天是我当的主厨。”
单冬青一下子就傻眼了,想到自己刚才还批评了一大堆,很有些不好意思,又知道秦简下厨,很意外。他平时都是一副鼻子朝天的大男子相,简直不能想象秦简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单冬青哈一声笑起来,看秦简脸色不对,连忙补救,很感动地说:
“你胳膊上好像还有点小伤口,怎么能碰水呢?让阿姨来就好了。”
“你不是不喜欢外人在屋子里走动吗?”
单冬青笑了笑,点头,有钟点工在家里忙活,她很有阶级社会的错觉,不习惯,当穷人当惯了。但是秦简这样做,实在是太太让人感动了。她抿着嘴,努力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秦简也欣慰起来,他总算没有白忙活。
吃过饭,两个人靠在一起坐,都不想动。实在不行了,单冬青挣扎着起身,说:
“厨房里还没收拾呢,我去洗碗。”
“你别去。”秦简拉着她不放。
单冬青没办法,推推他,说:
“那你去。”
秦简给她展示自己胳膊上一些淡淡的伤口的痕迹。
单冬青没办法,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
秦简想了一阵,笑一笑,说:
“放着吧,明天等做清洁的阿姨来了,让她洗……”
单冬青气得想用垫子砸他。
后来还是单冬青收拾了厨房,出来之后,秦简闻闻自己身上,有些不习惯,一股油烟的味道。他身上有伤,没好利索,总怕感染,平时洗澡都难。但是也总不能带着油烟味到处跑吧,于是就有些犯难。
单冬青知道他的心思,她从在医院就照顾他,很有经验,就提议说:
“先洗个头好了,别的明天再说。”
然后又主动提出帮秦简洗头,他头上的伤口自己弄不方便,而且今天又做了饭,该补偿一下的。于是两个人在浴室,放了水,单冬青帮秦简打湿头发,加洗发水,她的手指纤细,轻轻用力,搔在头上痒痒的,秦简心里也痒起来。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也被妈妈这样洗过头,隔的时间太远,具体想不清楚了,但总记得纤细的手指在头发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单冬青因为这样的动作突然变成了一个似乎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女人。
莫名的感动在心里流淌。她和自己这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