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那是他们玩儿胶片玩儿腻了,我可是连摸都没摸过呢。真喜欢电影的谁不想拍胶片啊?那是一种情结,懂吗?只有那种粗糙的颗粒质感才能真正体现出电影的感觉,高清怎么能比啊?说白了跟单本电视剧有啥区别?当然我也知道这个梦做得大了点儿,高清也就高清了,结果都到这当口了,又在演员的事儿上给我添堵。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担心四爷的剧本也给我写砸了,那可就真彻头彻尾成了噩梦了。”
“那同同的事儿你答应了?”
阿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看着我,过了好半天,忽然表情扭曲地用力甩了一下头:“我真觉得不行,怎么想怎么不行。”
我一下泄了气:“得,我也算是跟你苦口婆心了,你要实在不愿意,你自己打电话跟同同说,什么结果我就不管了。同同要是说不拍了倒也正好,省得我还得天天跟人家面前演戏,我就多余受这罪。”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同同的号码,把手机递给了阿然:“给,你跟她说吧,早说清楚了早干净!”
阿然把大拇指放在绿色的拨出键上,反反复复摩挲了半天,就是没能按下去。最后,阿然咬牙切齿地拨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四爷,女主角的戏份给我尽量减少,能减多少就减多少,你要是有本事写个没有女主角的就最好了!”
四爷当然不可能真把女主角给写没,因为同同一知道阿然同意让她演,就立刻屁颠屁颠地找四爷去了,让四爷一定要多写几场男女主角的亲热戏,越甜蜜越好。
四爷为此相当苦恼:“一边儿是导演、一边儿是投资方,我到底听谁的呀?要么我不愿意写剧本呢,就这些破事儿你就没法弄,人人都能跑来发表意见提要求,烦不烦啊!还是写小说好,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说起来我最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你说我下本小说写什么题材好啊?留学的题材是打死不能再写了,看来我还得转回这个诲淫诲盗的路子上来,但是想了好多题材,总觉得缺乏一种内在力量,外在的卖点也不够。唉,创作如此痛苦,我却如此执着,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我点点头:“嗯,是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病啊!”
四爷怒发冲冠拳脚相向,我急忙安抚道:“说正经的,说正经的。我建议你先踏踏实实把剧本写完,然后你就写写咱们拍电影的事儿得了,这么不着四六的题材,应该也算有卖点了吧?”
四爷立刻转怒为喜,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屠老师,怪不得同同老叫你老师呢,有前途!!!”
换主演的事情,樱子很平静地接受了,倒是老烦跑来唧唧歪歪地替人家打抱了好几天不平
“你们这就纯粹是拿人开涮,我都不希的说你们,也就是樱子大度,不爱跟你们计较,要不然我真得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不过不演也好,省得让小屠借机占便宜。”
“靠,这个便宜我还真没什么兴趣。再说我不占便宜,你以为你就肯定能占着什么便宜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好像樱子也没答应你什么吧,要不然那天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儿那么撅你?”
“那是人家小姑娘腼腆!最近我们都单独约会好几次了,我觉得她对我还是相当有好感的。”
“是对你有好感,还是对你的钱有好感啊?”我和四爷挤眉弄眼地一起坏笑了半天,“没事儿,继续拿钱砸,砸到晕为止!”
“嘁,给喜欢的人花钱是一种幸福,懂什么呀你们。”老烦推开窗户,痴痴地望着窗外那棵刚抽出了新芽的老树,“唉,又是一年的春天啦,你们说,我的春天也该来了吧?”
我和四爷窃笑着没有回答,老烦雕像般地在窗前伫立了很长时间,忽然冲着窗外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轮也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