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咬了咬牙:“厉先生,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如果……”
“沈律师!”厉择良打断她,“也请你尊重一下我。”语气极为冷淡。
既然话都谈到这个份上,写意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几天,写意去开会,却没想到薛其归的助理拦住了她。
“不好意思沈律师,厉先生吩咐了薛经理,说以后只要是跟东正集团有关的会议都不需要你参加。”
写意听见倒是不是非常惊讶,只是说:“那我进去找下厉先生。”
“厉先生不在里面。”
十分钟后,写意找到厉择良的办公室。
“厉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插手?”写意进门就问。
“你指什么?”厉择良埋头看文件,没抬头地问。
“并购蓝田湾的事,既然唐乔也在负责,为什么你要将我从里面踢出来。”写意说。
厉择良靠在椅背上:“这是公司的决定,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那请我来做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做事不合适不如将我退回唐乔去。”她说了些气话。
厉择良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瞥了写意身后无可奈何的林秘书一眼。小林识趣地退了出去。
“沈律师,无论你以后在不在厉氏做事,都请你进来之前先敲门。”
很明显,刚才写意是硬闯进来的。
待小林关门出去以后,厉择良请写意坐下,又说:“你问我为什么不许你插手,那我倒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和对方有私交的人掺和进来?你要怎么样?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不信你在唐乔,乔函敏就是这么教你的?你为东正集团旁敲侧击说了多少好话,你的那份方案书是为厉氏写的呢,还是为东圳那边写的?我以前都是听着隐忍不发,可是——沈写意你却得寸进尺了。在这厉氏上下哪个人敢公然拂逆我,但是你沈写意却可以。只要是我说了不的事情,厉氏上下哪个人敢再提,你沈写意也可以。沈写意,我再问你,你这样在我面前得寸进尺,究竟是仗着什么?”
他一口问了数问,语速越说越快,语气已是怒极,但是恰好在最后一句“究竟”那里又慢下来。
写意一时觉得自己理亏,随口答道:“我仗着什么?”
“不过就是仗着我待你和别人不一样,自以为我厉择良喜欢你!”
写意听到这里微微一怔,然后脸色刹那就白了:“我没有。”
“你扪心自问,你哪一点没有?”厉择良怒道。
她嘴唇微启,想争辩什么却也没有开口。两个人便僵持在那里。
片刻之后,写意才缓缓说:“朋友在危难之中伸手相助是人之常情。况且蓝田湾的合作,无论对于厉氏还是东正集团都是双赢的好事,但是我却看不懂为什么厉先生执意要将蓝田湾私收囊中。我这人生来倔犟,个性有些刚烈,有顶撞厉先生的地方大概是本性使然,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要是厉先生有些误会,请您包涵。”
写意平平淡淡地说完了一席话,也没有和他吵,只道是自己决意明天不再来这里上班的语气。
厉择良听闻后闭上眼睛,一边点头一边连说了三字:“好,好,好。既然这样,不如我遂了你的心意。”他看着她,又说,“沈写意,我们做个交易。”
写意没有答话,等待他的下文。
他说:“詹东圳的蓝田湾合作计划,我同意。”接着顿了顿,“但是你要拿你自己来换。”
写意倏地站起来:“厉……先生,你!”
厉择良道:“我没有开玩笑。这个项目,如果我和东圳那边合作,就要投资五个亿。沈律师,难道整整五个亿还不够让你屈尊?”他又说,“而且詹东圳如今在詹氏早就是水深火热,这个项目如果谈不成丢掉的话,也许再也支持不了几天就被要股东们撵下台去。你又不是不晓得他是庶出,这样一来恐怕在詹家是永世也翻不了身。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帮他吗,这样的举手之劳你又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