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尘姐的热情款待让我第一次明白,新概念是个家。
上海的晚上依然热闹,徐家汇繁华的商业街道上人潮汹涌。我们一行人在美罗城上的大众书局等着黄航的到来。黄航是乘火车从北京过来的,很晚才到上海。因此我们在书店里呆了好长时间。书店里暖气开得很足,我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燥热起来。刚开始还四处走走,看看琳琅满目的书籍。后来就只能把外套脱掉坐在台阶上休息了。我觉得行走在荒芜的沙漠里,滋味也莫过于此。我是第一个倒下的,又有好几个接踵而倒。我们都很干渴,但只有一壶农夫山泉,没有纸杯。又过了半个小时,大家终于决定抛开世俗,无论男女,一起喝这个壶。于是一壶水很快消去了大半。这个时侯,黄航也发来了短信,说他到了,于是一行人离开了桑拿一般的书店。
之前阿金有说过,我、他,还有一个叫黄航的人会住在一起。所以我对这个室友怀有很大的好奇心。阿金说黄航是高高帅帅的,见到真人后,发现阿金没有骗人。黄航看上去真的很精神。黄航一见到我们,就箭步冲上来死死抱住了阿金。两人抱了好久,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很铁的朋友,要不就是同性恋。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我有了一份莫名的嫉妒。
当我走过接下来的一段时光后,是否也会拥有这样的朋友。
回到泰安,黄航执意领着我和阿金出去吃夜宵。那场夜宵是属于阿金和黄航的。他们聊着一年来的人和事,聊着去年的新概念。我只能默默地低头吃面,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孤独与被遗忘。
回到泰安,黄航执意领着我和阿金出去吃夜宵。黄航提到了他这几年追求电影梦想所遇到的挫折与压力。我觉得他像一根被拉紧的弦,绷得僵直,甚至快要断掉。可我相信,这样的弦一旦拨动起来就会发出割破空气的明亮声响。
我们三人走出面馆时,夜是真的深了。只有几家24小时便利店和打烊的酒家亮出明暗参差的灯光,装点着街道。风把空旷公路上的塑料纸袋卷得扑啦啦地响。我望了望远处高楼的指明灯,一闪一闪像是对未来日子的憧憬。
三
17号小九来了,在来上海之前我和小九聊得很多,他是个热情而话多的人。他很早就来到我们房间,说实话,小九把我吵醒了,我当时还挺困的。不过走道里的喧闹声还是克制了我继续卧床的想法。
我刚起床就被黄航和阿金拖着去新亚大包吃早餐。依然是他俩并排畅谈,我独自随后的局面。因为还未睡醒,我也不想讲话,所以没有太在意。新亚大包的靠窗位置可以看到一栋古旧的欧式建筑,深色的橄榄绿布满了墙皮。厚重的石柱和顶梁结构胁迫着阳光绕道而行。天气有些阴郁。这样的画面要是配上一群扑打翅膀的白鸽就更好了。
回到泰安突然发现房间里很热闹,进去一看。又有陌生的面孔。经介绍才知道来的人是古越姐。
古越姐是我不得不提的人。早在两年前,当我诚惶诚恐地躲在课桌后面偷看新概念文集时,就被古越姐的文字震撼到了。当时是她那篇《这不过是生活》,小说的主人翁克里斯蒂安与本杰明是两个有着不同生活见解的年轻朋友。文章用简明的语调、安静的环境刻画以及深刻质朴的对白将两个年轻人的思想与观念不断碰撞和粘合。最终完成了一系列对有关死亡、不朽及生活等问题的思考与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