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时间打马而过，题目是《你不可能在乎的声音》。我也没有列过多提纲，就把心里一些不被社会在乎的故事和心声平铺直抒。最后的十分钟我才寥寥收笔。走出考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轻松的姿态。也对，所有包袱都卸了下来，剩下的精力只需开开心心地玩就好。

晚上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饭，王天宁受不了吵闹，于是饭后我还有黄烨陪着他单独出来走了走。我们在一家肯德基坐下，什么也没有买，只是简简单单地聊了会天。之前的日子里我都是和那些前几届的选手在一起，他们聊得很成人化也很社会化。今天与黄烨及天宁的对话让我看到了新概念的另一面。我们只谈理想、只谈兴趣与爱好。金钱和人际关系的问题我们理不过来，也懒得理。我并不能说我们这样的聊天就一定好过别的话题。也许我们慢慢地行走也会遇到生活的决绝，也会感叹当年孩子气的踌躇满志。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至少现在，让我们沉浸在年少编织的梦想里尽情挥洒书生意气，又有何妨。

接到短信，说今晚又要唱歌。于是我们三个直接去KTV找他们。

那一夜的唱歌没有十七号晚上那么疯狂，但却纠结。每一个人的情感都在发酵，随即释放出各种各样的气味，在十几平的包房里肆意混杂。我看到酒精和果汁在地面形成一圈圈黏鞋的黑色印记，我听到麦克风里嘶吼的歌曲，嗓音带有充血的迹象。我独自走出包房，在走道的沙发上坐着用手机上网查看NBA的新闻和战报。后来又络绎出来了一些人。我们坐在外面聊起了天，轮流讲着自己的故事，其他人安静而专注地在听。

后来小七出来了，他坐下来说着一些感伤的话，有的关于人性，有的关于新概念。他说着说着又哭了，小七就是这样一个情绪化的人。他想哭时就会哭，想笑的时候就会笑，从来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我是羡慕小七的，自从上了高中后我就再没哭过。无论是亲人的离开还是朋友的远去，我从来只是失落或烦躁，但不会哭。我担心自己变成了蜥蜴或是蛇这样一类的动物，情感的味蕾渐渐退化。

小七哭完后又笑了起来，告诉我们刚才的哭是装出来的，想骗大家。印象里小七的哭总是伴随着笑而结束。我不知道小七到底有没骗人，我唯一知道的是，他是我见过的最真实的人。

又是五点离开，只是这次我们没有打车回去。一行人步行回泰安。上海刚刚下过一场雨，路面都是湿痕。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周博方指着一栋大楼说想到上面看星星。我笑，告诉她。再高的楼，上去看到的星星和我们在地面上看都是一样的明亮和遥远。只是上了楼后再看下面的街道才会感到不同。就好像新概念，仰望文学及俯视生活。

六

20日的上午意义非凡，我盼了一个多月的一场篮球盛宴终于到来。詹姆斯领衔的骑士客场挑战科比带队的湖人。我早早地爬了起来，又把黄航给催醒了。黄航支持科比，我则独爱詹姆斯。随着比赛的进行，我和黄航也不断地进行着口舌之争。最终还是湖人赢了球，我的心情有点沮丧。黄航却在一旁得意地笑。

比赛看完已是下午一点了。简单地吃过午饭，我、黄航、小隆、阿金、践实、黄烨、周博方、唐子奇一起去了外滩。

上海的南京路确实漂亮，街道两旁次第呈摆出各式风情的欧式建筑。咖啡店里舒缓而慵懒的民谣飘到了街道上，把外滩的空气滤得浓情起来。街道上满是俊男美女，超短裙和丝袜让我们男生看得应接不暇。杜莎夫人的蜡雕微妙微翘，一个葛优往街道上一站难辨真假。银白胡子的外国艺人站在一栋公寓的二楼阳台吹着萨克斯，楼底下全是围观的游人。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这就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