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当季节不停更迭
却永远少一点坚决 在这寂寞的季节
威尼斯的夜色闪耀着水的格调。玻璃,陆离,透明,缄默。
莎士比亚也会从青涩走向衰老。走向厌恶。
Tir'd with all these, from these would I be gone.
青春何愁不可饶恕?
我在树皮上找到你一笔一划刻下的似梦非梦的暧昧言语。找到曾经。找到平素里奔跑时耳畔的风和晴天中五彩的气球。我听着与树叶擦肩而过的风声,就想到夏日里,挂在白色门框上那不断摇摆的风铃。你写信的手,一边用文字堆砌起七彩与无垠,一边拨弄声响清脆的风铃。你忽然转身的笑,莫名就稀释了夏日里的所有烦躁。
只因,你像个孩子一样痴恋文字的古老。像是我迷恋曾经。
我于是看着你会无言,会微笑。虽然有那么多的事情让我对微笑作难,虽然压力四生,但我无法不对勇气做出妥协。我承认微笑有时是世上最大的谎言。可你知道
所有人都喜欢微笑的孩子。——是你这么说。
威尼斯的黄昏依旧沉重。
莎士比亚拖着记忆的疲惫念起他的十四行诗。
我有时同你走进夕阳笼罩的咖啡馆,坐在落地的大玻璃边。坐在射灯照射不到的角落,拉着秋千般座椅旁边缠着热带植物的座椅吊绳。我走神,因为在看着你的走神。
你说你看着对面街上的教堂屋顶,十字架上停着白鸽。白鸽左顾右盼的远眺像是占有高度的孤独。你眼中反射着夕阳的余温,梦呓似的说着这些。
你却不知,我看到的你的神情,与白鸽无异。
无声之中,想送你的每一束花都随着时间枯萎。无声之中,想陪你的黄昏和沙滩都是臆想而不是感怀。无声之中,你拉起我的手,于是整个星空都在震动。歌里的意境,是稍带做作,又源于生存的背景。
你对我的简单承诺唱在歌词里,不在乎他人眼光,你眸中四射温柔,唱起吉他的调。
难道你面对生活,就只能够依赖吉他吗?
你告诉我不是,你会喜欢在夜里一个人去琢磨Shakespeare的句子,那两句你尤为清楚:
你与自我为敌,作践可爱的自身,
有如在丰饶之乡偏造成满地饥民。
你用自己的花苞埋葬了自己的花精,
如慷慨的吝啬者用吝啬将血本赔尽。
你说那就是你,因此你给不了我承诺,只能够把你自己唱给我,如同莎士比亚将文字写向黄昏。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看见过你写的诗。在你的曲谱边,你忘记收起来。被我无意中看见,就慌乱又怜悯。我承认你的诗写得并不如你的曲子能够愉悦人,带着笨拙的真情。但看后,却让我更加倾心你的专注。
专注,有时可以等价一个人的未来。
我就这么乐观地想着,想你会有怎样美好的未来。美好的生活与事业,美好到让你能够弹一首歌,就忘记我。
莎士比亚总会在夜幕中找到繁星。像抓住一线游离的爱情。
他放下念了一个傍晚的诗歌,健忘写过的句子。
他可以在看见旋转般的星辰时,就酝酿下一幕戏剧的爱情。
我揉碎我从前写过的故事。因为在那个时候突然就恨起笔下的飘渺。
我遇见你,就发现世界上蔓延了多少抓不住的真实,就同情这世界上多少人都要被飘忽的真情玩弄。
“别撕了它们,留下。”
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你。还是撕扯掉了她们和他。
“我说了别撕掉它们!留下!”
可我没有停,双手之下飘起狂乱的雪,眼睛依旧同情地盯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