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觉得奇怪,正想再探问,她的手机铃声忽然作响,她接起电话,“喂,请问哪位?”
“我是Dylan,还记得吗?”对方嗓音含笑。
“Dylan?是你!”她惊喜地喊。纪存希听了,微微蹙眉。她抱歉地比了个手势,暂时离开卧房,到走廊上讲电话,“你怎么会打来?”
“我从孤儿院问到你的联络电话,想问候一下你。”戴伦笑着解释,“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才应该打电话谢谢你送我那个陶碗。”
“那没什么。怎样,你新婚生活还愉快吗?你老公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欣怡微笑,不觉探头望了一眼房里,纪存希正浏览着育儿书,“对了,Dylan,我正好想问你,你是不是认识纪汪珍珠?”
“你怎么知道?”戴伦惊讶。
“所以你真的是奶奶口中的艺术品经纪人啦?”
“奶奶?”
“呃,其实我老公就是纪存希。”她窘迫地压低嗓音。
“什么?你嫁给了纪存希?”戴伦惊叫,“他就是那个在邮轮上跟你有一夜情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这回换欣怡讶异了。她想了想,大为懊恼,“该不会是若望神父告诉你的吧?”神父怎能将她告解的内容随便告诉别人呢?
“你别怪若望神父,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听到的。”戴伦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曾经冒充神父听她告解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
她不原谅又能怎样?反正他都已经听见了。欣怡无奈,转念一想,灵机一动,“既然这样,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你尽管说!”
“我想送奶奶一个礼物,可我买不起,只能自己做。听说你跟中山龙大师很熟,你能教教我,怎样做出有他的风格的陶艺作品吗?”
“你想自己做?”戴伦笑,“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
于是,两人敲定见面时间,欣怡挂电话,回卧房。
“谁打来的电话?”纪存希有意无意地问。
“一个朋友。”她顿了顿,补了一句,“就是他送给我那个中山大师做的陶碗。”
“就是他?”纪存希眯起眼睛,想起她宝贝地将陶碗摆在房里,每天都要看上好几回,心中莫名泛着醋味,“他那么大手笔,跟你交情一定不错吧?”
“还好啦。其实不算很熟,来,我们继续看书吧!”
纪存希发现自己心里有些疙瘩。
对被妻子视若珍宝的那个陶碗,以及那晚她接到那个男人电话时欣喜的表情。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在乎,欣怡当然有交异性朋友的自由,她的朋友对她好,要送她那么昂贵的艺术珍品,也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有点儿替她担心而已。她的男人运那么差,总是被甩被利用,他不希望她再次上当受骗。
只是这样而已。他告诉自己,却不由得开始注意妻子的行踪。自从上回那通电话后,她便经常出门,有时候甚至比他还晚回来,问她,她只说是跟朋友相聚。
她在跟男人幽会吗?纪存希不自觉地火大。就算他们的婚姻只是一纸九个月的协议,她也应该尊重自己纪太太的身份,这样老是出门鬼混是什么意思?
然后,是更令他火大的事,Anson偶然在街头瞥见欣怡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还扶着她,两人动作亲密。
他当场没发作,还要Anson别多管闲事,却暗暗放在心里。某天晚上,欣怡接到一通电话要出门,他忍不住偷偷开车尾随。
她坐出租车,来到一栋豪宅前,进去后将近一个小时,才跟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相携走出来。